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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这天晚上,石欣带着江涛来到了石家的最初的祖居宅院,街门已经被毁了,后建的大门有些不伦不类。这是一个简单的一进式四合院院。进门是影壁,左转是月亮门,进门后江涛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院子,北房的三开间高大宽敞,中堂明亮,两边的卧室亮度小了很多。东西厢房和倒座都是三间,使得整个院子看着是那么方方正正。但是院子中间被多盖出两间小房,估计也是解决孩子多住房不够而临时建造的。
石欣有些犹豫了:“这地方爸带我来过。那时候中间没这房子,不会走错了吧?”
从中间简易房里出来一个男人,他粗鲁的问:“黑灯瞎火的,你们找谁呀?”
“请问,石良住哪屋呀?”
“呵,门庭若市呀,正房。”说话的人大步流星的走出院门。石欣来到北屋,敲了敲门,里面传来女人的声音:“谁呀,找谁?”
“我是石欣,您是嫂子吧?”
听到外面的回话,女人大声的说着:“石良,找你的。”她没去开门。
“谁,石欣?是小妹吗?”
“是我,大哥。”
门开了,石良打开门,看了看两个人;“进来吧。”他用怀疑的目光看着石欣,似乎在辨认,“长这么大了,结婚了?”
“嗯,他是我爱人,江涛。这就是大哥。”
“大哥好。”江涛伸出手他们握了一下手。
“好,坐。你们有事呀?”
“没什么事儿,就是认个亲,同时拜托大哥和大姐常去看看老爷子,他六十多了,渴望亲情呀。”
“小妹,我们之间隔阂比较大,说实在的,看,也不是不行,可是有什么意义呀?我们忍受了多少痛苦,经历了多少艰辛,你们是没尝过那个滋味。他抛家舍业的做法,你让我们怎么原谅他?18间房子没了,你让我们怎么理解他?”
“大哥,历史没法改变,过去了的就让它过去吧,可是亲情不应该被割断,为了不留遗憾,还是忘记过去,一切向前看吧。”
“妹夫,我叫你一声妹夫,你说的也对,你们的好意我也心领了。我也知道你们这些年照顾老人心苦肝苦的,老人就拜托你们吧,我们没什么遗憾的,路是自己走出来的,还是各走各的路吧。”他把话说的很绝,江涛竟然无言以对,双方陷入了沉默中。
“大哥,我们想去看看二叔,他住哪屋?”石欣打破了僵局。
“对,你们还是去劝劝他吧,先让他,让他们哥俩和好。”他站起身来到门前,他和他家小儿子住东屋,老大住西屋。还好,老爷子没把这院子的产权献给国家。产权是要回来了,可是南房,还有中间这碍眼的破房,统统被外人占着,轰不走呀。他们给的房租也交给东屋了,凭什么呀?虽然钱不多,可这是双方的收益呀。不说了,一说就来气。你们快去吧,回头那纨绔子弟该睡了,明天一大早他还要去丧志呢。”
“谁是纨绔子弟,丧什么志了?”石欣不解的问。
“他家老三,三十郎当岁就长期泡病号,还在外面鼓捣什么古玩。”
“行,大哥,我们先过去,您和大姐再琢磨琢磨。”
“大嫂,我们走了。”石欣大声的和一直没露面的嫂子打着招呼。没人回应,他俩向东屋走去,里面还开着灯。石欣敲了敲门,里面的灯忽然灭了。再敲,里面依然是鸦雀无声。
石良站在门前大声的说着:“小妹,别敲了,人家睡的死,你就是喊破嗓子你也叫不醒人家。”
江涛挥挥手:“大哥,那我们就撤了。”
东屋的石清林没睡,他和二儿子住在一起,三间东屋儿子一家三口占了两间。他似乎听到有人来找石良,这是常事,谁叫人家四十多岁就当上了教育局办公室主任了,来求他办事的人很多。侧耳一听,好像听见了石欣两个字,这不是大哥的丫头吗,是不是黄鼠狼来拜年了?他悄悄的跟石坚说:“好像是你大爷家的丫头,你去听听。”
石坚点点头,蹑手蹑脚的来到了北屋门前听墙根话。听的正过瘾呢,忽然听石欣要到这边来,他迅速往回跑,关上了灯。悄悄的说:“石欣要过来,见吗?”
“你都关上灯了,还见个屁呀,去告诉她们娘俩别出声。”
听到石欣走了,他们这才重新开灯,亮堂堂的说起话来。石坚把听到的话学了一遍,石清林打了一下石坚的屁股:“全赖你,他们闹翻儿了,咱们才应该和和气气的来往呀,也好探探话儿。”
“哪我追去?”
“追个屁,早没影儿了。说起来这俩孩子还真是不错,我想一定是你大爷让他们来的。他要是改改那狗怂脾气,其实是挺好的一个人。”
“爱咋地咋地吧。睡觉去了。”石坚回屋了,这边石清林的内心开始翻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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