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夜归人》是我生平第一次现场看的粤剧。这出由深圳粤剧团演出的现代版粤剧在我看来真是好极了。
吴祖光的名剧《风雪夜归人》讲述的是民国时期一个简单凄惨的爱情故事。名伶莲生爱上了苏家宅院的四姨太玉春。一个虽身处戏界“上流”，但实为达官闲时常戏弄的戏子；一个虽身处“豪门”，但实为身不由己被卖入富家老爷之手的玩物。两人都是那个时代最卑微的人：彼此相同的苦出身，彼此相同的苦命，彼此那颗善良的心、彼此都不愿再继续做命运的奴隶，想一起逃离苦海，去过他们全新的生活的反抗意识，让两人越走越近。所以可以说，是命运把这两个苦命人紧紧连在了一起。两人与恶势力抗争，与命运抗争，与当时的大时代抗争，但最终却都还是没能逃出这片苦海。失败了，但他们抗争过、努力过，这就是那代的普通民众。
这样一个传统故事，如何在传统戏曲中演出新意？简单说，全剧从编排形式、舞美设计、声光效果、甚至到粤剧的曲调唱腔方面，都让人有耳目一新感。全剧在一首有流行曲风的粤语主题歌中开始，将观众带入这出传统爱情悲剧中；剧尾又重唱了这首主题歌，以此将观众似再次重温全剧精粹。虽是初次看粤剧，但从演员的唱腔到曲调，都让我感觉这和传统老派粤剧是有明显不同的。曲调相对更明快，唱腔速率也比传统的快，少了戏曲唱腔固有的通病：唱词时吐字的拖沓感。而华丽的舞台效果更是让人感觉到了非常现代的气息。而戏中两段纯舞蹈桥段，也让观众在这出时代悲剧的灵魂下感受到了尽量能展现出的纯美感。
现场观众大多数都是上了年纪的老广东。在戏院门口看到一个老人，当一广东老伯问她多少岁了时，只听老人家也用纯正的广东话答道：88岁了。一时间让我再次想到了早逝的外婆。如果她也能在场看这出家乡戏该多好。再一想，外婆的这个愿望在昨晚由我这个外孙女在21世纪的现在为她实现了也是好的，不是吗？
2014．12．2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