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官相亲记》11-1:猪“官”相亲记 - 小说阅读网-原创短篇小说+长篇小说连载 - 文学博客网 - 原创网络文学网站,免费小说阅读网

猪“官”相亲记
《猪官相亲记》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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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查山 于 2012-10-1 17:56 编辑

11-1
  刘星和高素梅离开家门,一直是一前一后走的,刘星在前面走,高素梅在后面跟,他们不知往哪里走才好,也不知道要走到哪里是目的地,他们走呀走呀!不知道绕过多少田梗,跳过多少条小水沟,也不知走了多少时间,暗淡的月光映在暗淡的人脸上,风从树丛里不断的飕飕杀杀的响。
  刘星任凭春风带点凉意刮在脸上,透进心中,全身感到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清新和愉快。他从来就没有想到,一回来就能和一个女人接触交流。在部队几年没有近距离见过女人了,更没有和女人说过一句话,现在竟有个漂亮的大闺女来到自己的身边。从思想上说是没有多少准备的,更不知道初恋要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所以,只是一个劲地向前走。
  高素梅姑娘紧紧跟在刘星的身后,大约有三五步距离,她望着刘星的身影,一个英俊轩昂的军人不断地在她眼前晃动,他身材高大、壮实,神采奕奕,给人以一种坚定和自豪感觉,不觉产生敬意和爱的波澜。可刘星就是乐滋滋的,一声不响在前面走,头也不回一回,就好像没有她似的,心中不觉产生纳闷。
  高素梅因为也是第一次和一个革命军人在一起,一个姑娘天生的腼腆,总有些怯生生的,尽管和刘星近在呎尺,对刘星产生一点爱意,也很难冲破农村女孩子对世俗樊笼的束缚,只能和他保持一定距离,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高素梅越走心里越感到别扭,越走心中越觉得有些不耐烦,她瞅瞅刘星,心中憋着一股气。这叫什么谈恋爱?跟战争年代冲过敌人封锁线似的,默默地纵队前进。
  刘星呀刘星!几年兵当下来,人都给当呆了,当傻了,难道你和一帮光棍在一起,尘缘就没有了,荷尔蒙就消失啦!见到姑娘跟见到老虎似的。难道就不能走得漫一点,咱们肩并肩,手拉手,浪漫一下么!
  高素梅鼻子尖和上嘴唇向上一撅,不满意地嘀咕说,“哼!真是的,现在农村小伙子也比你浪漫得多了!”神学家奥古斯丁曾说:“我们无法去爱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但是,爱的力量能使我们全然认识一个人。”俺俩虽说是初次在一起,但绝不是第一次认识,我们自小就在一起,一个村长大的,时间不是感情的距离呀!大男靓女在没有人的地方,也不能不说一句话,一点柔情也没有呀!你走到哪才是个头哦!
  高素梅想叫刘星停下来,找个僻静地方说说话,叙叙旧,从往事中找出爱的感觉来,从而吐吐心中之言,爱慕之意,但又不太好意思张口。
  有人说,在农村,姑娘虽然缺乏浪漫,甜言蜜语,但会有巧妙对接,在“巧”字上下功夫,但这巧是什么?想来想去,也没有想出个李张老来(主意和办法),突然,她想起公社青年突击队里有句话:“干工作要有主动性,积极性。要敢想、敢说、敢干。”
  是啊!交朋友谈恋爱,对自己喜欢的人,也不是和做工作一个样吗!也要随着时代的最强音,敢想、敢说、敢干,要有个积极性、主动性,用实际行动去争取、去追求。想到这,她赶紧向前垮了两大步,还有意装着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一个踉跄,哎哟一声,便向刘星身上摔扑了过去,两只手紧紧抓住刘星的衣襟。
  刘星在部队整天和猪打交道,养成习惯性的少言寡语。就是心中明白的事,也不愿多讲、多说,何况是男女之间初次谈情说爱,就更找不到什么合适言词了。
  他见高素梅姑娘跌跟头似的扑倒在他身上,两只手紧紧抓住了他的衣襟,有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心荡神移感觉。但他的心几乎像被蜜蜂螫了一下似的,一下子紧缩起来了,紧张得手心里都渗出了冷汗。他不知道如何是好,是乘这个机会用手去拉她一把,抓住她的手,还是干脆去抱住她,肌肤相拥?从而使两人的感情进一步提升。结果,两个动作他都没有敢做,他怕高素梅说他有资产阶级腐化思想,想吃女人的豆腐。而是用身体去抵挡。这抵挡虽然没有用力,它却像一堵墙一样足以叫高素梅不会跌下去了。
  高素梅因是假摔,身子并没有失去平衡。又见刘星没有用手去拉她,搀扶她,好乘机两手相握,交流情感,主动性并没有发挥效力,而是用身体来抵挡她。干脆一不做二不羞,顺便把胸脯紧紧地倚靠在刘星身上了。
  刘星哪里经历过这样的阵式,虽然女人胸部是软棉棉的,身上一股香气扑面吹来,心里酥酥的,他的心却没有被激活,几年来的部队生活,加强革命化建设,斗私批修,克服“私”字一闪念。很少、也不敢与地方同志多接触,更没有和姑娘说过话。现在部队的管理不亚于三世纪古罗马国君克劳多斯(Claudius)(注1)加上目前正在口殊笔伐,批判电影《柳堡的故事》。说故事片中谈情说爱是削弱部队战斗力的,战士心里装着女人,唱的是“十八岁哥哥惦记着小英莲……”哪还有心思打仗,冲锋向前。这就是资产阶级泛滥,是阶级斗争,是毁我长城,弄得当兵的不敢望一眼女人。
  记得去年感冒发高烧,到医院看病,医生叫他住院,刘星就是不肯,说,我养的老母猪就要下崽了,它身边不能没有人。军医说:“那就配点药,打一针复方氨基匹林退退热,再回去吧!”
  不一会,女护士拿来针,叫他把裤子脱下来,刘星呆呆地望着女护士,吓得就是不敢把裤子脱下来。他想“男人在女人面前脱裤子,这不就是资产阶级腐化思想吗!”
  护士说:“有病,就不能讳疾忌医,打个针,还这么封建!”一气之下,护士硬把他裤袋解开,摁在凳子上,在屁股上打了一针。
  可今天却有个姑娘的身体依靠在他身上,打心眼里说,没有一点思想准备,感觉也不一样。更主要的是这个姑娘不是一个普普通通大小姐,而是大队妇女主任,家乡的父母官,这就叫刘星更是进退两难了。推开她不妥,抱住她更不合适,一旦有个不符合思想革命化行动,或者别人认为是这样,轻的影响关系,重一点可能影响到前途!两人一旦闹翻了,她写封信到部队揭发说,刘星拉过她的手,搀扶过她的腰,摸过她的胸脯,有作风问题,领导就会坚信不疑,非打入冷宫不可,这辈子就没有出头之日了。
  因此,刘星紧张而又急促地搪塞说:“呵!呵!当心!当心!这土路凹凸不平,石子多,绊人!”
  高素梅一个左勾拳出招,刘星一个急闪,就化解了。
  高素梅有点恨刘星是个傻小子,女人送到你怀里都无动于衷,你要是抱住我,我能反犟吗?男人和女人之间,就是柴禾和火的关系,男人是火,女人是柴禾,不管是柴禾抱住火,还是火抱住了柴禾,都能燃烧在一起的。”但又觉得自己做得是有点太主动,太露骨,过于急了点,姐有情,弟无意,是剃头担子——一头热。弄不好会给人家留下话柄呢!
  想着,想着,便轻轻地咕哝一句说:“哎!刘星呀刘星,你怎么就不理解剩女、老姑娘的心呵!我喜欢你,亲近你,就这么难!我这支丘比特箭难道就射不到你心里去?”高素梅说着羞涩地低下了头,痴痴的望着自己的脚尖。
  然而,她不愧是个大队妇女主任,见过世面,瞬间就还原了面貌,改口说:“你开口说话啦!我以为你当兵当成了哑巴哩!看来,你还是很会关心别人的。”高素梅欣然地微笑着说。
  “我当兵不会变成为哑巴,但我领的兵倒是哑巴!”刘星诙谐地说。
  “你说话真幽默,哑巴还能当兵?现在部队里的战士,都是经过百里挑一,反复筛选后才当上的,哪有哑巴兵给你带呀!你别拿当兵开玩笑了!是你不让人家讲话吧!嘻嘻!嘻!是不是呀!”
  高素梅说这话时声音带点姣滴滴味道,脸上也带着甜蜜微笑,她望着刘星,觉得刘星全身心都散发出强劲的吸引力,令她浑身上下透出一股无拘无束的快活。唉,到底是当官的,沉着稳健,说话有水平。
  话夹子一打开,两个人的距离就在无形中拉近了,紧张情绪也消除不少,两颗火热的心燃烧着。
  毕竟从小就在一个村里长大的,还在一个学校读过几年书,没有陌生的隔膜。那时高素梅比他大,班级也比他高二级,天天做早操能见着,放学了,还能和好多同学在一起走一段路呢!但极少在一起说过话。就是有时短距离接触,也被她取笑为拖鼻涕的二年级;成立了人民公社,虽是一个大队,是两个生产队的人,很少在一起劳动,正面接触。后来,刘星到部队当兵了,她也当上了大队妇女主任,入了党。
  没想到他现在是从部队回来和她相亲,要谈起了恋爱,这种变化实在令人难以相信。
  刘星回过头,借着月光,仔细端量一下高素梅,这才真正发现站在他身边的不单单是一位如花似玉的姑娘,还是一位大队妇女主任。是公社、县一位赫赫有名的妇女干部,才觉得背心上冒出一丝丝凉气。
  想想自己在部队是个猪倌,是一个养猪的战士,小兵喇子,整天精心服务在老母猪、小猪仔身边,没日相处的、面对的是一群“肥壮”战友,全身侵湿着一股猪臊味,是人人看不起的,低人一等的,怎么能相配得上她噢?然而,再想想,这可是她主动上门求亲的,不管她爱的是名声,还是爱的是人,说明她都经过了深思熟虑的,她不嫌弃我,我有什么理由嫌弃她呢?
  刘星这时用眼瞄一下高素梅,哎!现在她这只绣球抛在我的身上了,是命运还是缘分,还是两者兼有,不得而知。
  这次回家探亲,从战友胡邦柱那里借一件四个口袋军官上衣穿,本想包装一下,为自己的脸上增光,为家庭增辉添彩,并没有惑众作秀之意,更没有想招惹姑娘的芳心和爱意。没想到一件衣服产生这么大的效应,无意中给人编造了一些假话,谎言,在社员中传得神乎其神,说我留在部队,当了官,有了出息,君不知留队超期服役,是不能和当“官”联系在一起的,人们的愚昧,弄得我承认难,不承认也难,为了不丢脸面,只得将错就错,以假乱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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