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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变世界,是我在构思出那个模式之后一直琢磨的问题。我知道自己能改变世界,我也相信自己能够把世界给改变了。革命不可能改变世界,即使革命给你描述出一个非常美好的彼岸,也要经过一座血海,到达彼岸之前,大多数人就已经死在海里了。启蒙也难改变世界,因为启蒙是一个漫长过程,启蒙靠得住,母猪要上树。真正能够改变世界的,是技术的进步,比如说工业革命,比如说流水线,比如说姚小远同学设计的那个一样模式。即使如何老迈而且根深蒂固的封闭的专制王国,改变了这国国民的生产方式和生活方式,他们的价值观也就改变了,不自由的人真正自由的时刻,釜底抽薪,专制的基础也就开始瓦解,最后会荡然无存的。
改变世界不是一个复杂的事情,是很多人想的太复杂了。正是因为想的太复杂,所以才能够浑水摸鱼,借此赢利;所以很多人喜欢摸着石头过河,摸着摸着就可以摸鱼。不过,这里头有一个风险则是,进入深水区,即使会游泳的,被水草羁绊或者遇到水鬼,也就完蛋了。所以,智商高的人,都不会去做这种傻事。
不久之前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梦里,我成了一个可以改变世界的人物,我有一把枪,用这把枪去杀一个人,世界就会改变了。当然,我要杀的人一定不是什么好玩意儿,是暴君或者邪恶的统治者。我遇到的问题是,醒来之后我已经忘记我开枪还是没有开枪,我杀了那个不是好玩意儿的还是没有杀他。于是,纠结就这样产生了。所有纠结就是一个问题,如果能够通过一次杀人改变世界,我会不会去做?
我问自己:我可以杀人吗?我凭什么杀人?我杀了一个坏人,我会不会比坏人更坏?我要改变世界,即使我所要改变的世界非常糟糕,杀了一个人后世界美好起来了,我杀人是不是就是对的?如果不对,不对在哪里?通过不择手段的方式获得的东西,即使这个东西多么美好高尚,是不是就可以改变不择手段的肮脏实质?法律所以成为法律,是需要程序正义的。如果没有程序正义,法律的合法性又在哪里?
这些问题很现实,也很令人头疼。我喜欢的古人是子路和宋襄公。子路是说着君子死而冠不免死的,宋襄公死于自己的仁义。如果历史把我推上一个前台,如果一把枪在手,我又能够干掉那个坏蛋来改变世界,我会不会扣动扳机呢?我不知道。我发现我第一次没有答案或者找不到答案了!
姚小远2018年9月20日星期四 上海理道,我只是一只有理想、有文化的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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