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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别之后
在三个指标都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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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三个指标都完全契合,也就是所谓的三脉入局之后,二人被一道红色的激光指引着从“普缘厅”来到地下一个叫“深喉”的房间,作进一步的单独交流。画面中,挲挲和朱吏从刚开始的一丝拘谨,慢慢地手舞足蹈起来,有时击掌庆贺,有时开怀大笑,交谈得非常开心。
         虽然在名义上,我们所有的渐冻人都是平等的,没有贵贱贫富之分,但在内心深处,在潜规则里,渐冻人社会隐藏着一条深深的阶级鸿沟。挲挲解释说。这就像史书上说的,在古代那个叫美国的超级帝国里,法律禁止一切类型的种族歧视,人们大多道貌岸然地友好相处;但私下,不同肤色之间的隔阂和偏见犹如他们各自的颜色那么明显,那么难以调和。我们时代的隐形歧视来自于同莱顿人的心理关系。那些有着技术背景,熟悉人工智能和灵子计算的渐冻人,总觉得自己对莱顿人有着心理上的优势,因为他们理解莱顿人的技术要素和运行机理,觉得这些能人无非是他们制造和订购的机器产品;而普通大众,虽然也享受着莱顿人的服务,但他们就像是文盲消费文艺作品一样,满怀着敬畏之情,往往忘了自己是真正的主人。这些现代文盲只是幸运地生在了这个时代,沾了那些高科技渐冻人的福光而已,在后者的眼中,他们只不过是一群寄生虫。朱吏就是技术派,而我只是个普通人,所以在配对成功时,我有些失望,未免心生抵触,担心我们的不平等会让这场“绝配”变成“绝望”。但聊起来之后,我俩各自吃惊地发现,我们的兴趣和爱好竟然如此地一致。我们都喜欢吃软炸茄椒,都爱读莱顿科幻作家人马的作品,虽然它们因为缺乏情感描绘并不煽情,但情节总是一波三折,扣人心弦。我俩一致认定,人马的代表作应当是《进化的异化》,其中对莱顿人如何进化出自然人才具有的直觉和灵感并利用它战败异星人的描写,真的让读者废寝忘食,手不释卷。我以为我们就会这样和谐地相处下去,成为彼此理想的柏拉图式恋爱的心灵恋人,但后来发生的一些事让我们总是陷入争吵。大的争执虽然只有三次,但每一次之后,都会烙下一道永久的疤痕,再也难以复原。
         暗幕上一高一矮两个留着短发的女人显现出来,她们紧靠着斜躺在卧室的沙发上,一个拿着酒杯,一边轻轻地摇晃,一边醉眼朦胧地说着什么;另一个以手支头,含情脉脉地看着对方。
       “可可,有一件事我得跟你坦白。虽然我们这个时代谈婚论嫁都是个人的事,无需父母参与或祝福,但我们家有些特别,爸爸妈妈很早就分开了,爸爸走时把哥哥也带走了,去了哪里我们一无所知也不想知道,反正一直没有联系。我的母亲有些神经质,身体非常不好,一直在医院里养着。她希望我有时可以去看看。。。
       “好啊,我也很愿意跟你一起去看她。唉,你床头的画怎么换了?”
       “哪一幅?床头正中的那一幅?”
       “对呀!我还挺喜欢以前那一副的,比较浪漫朦胧,这幅。。。怎么说呢,有些暴力了。你什么时候换的?我昨天来还是原来的那副呀?”可可不再用手支着头,坐直了身子,盯着床头问。
         朱吏头也没抬,轻描淡写地回应道:“那是天蝎请人画的。”
       “天蝎?就是你的那个莱顿人心理医生?他为什么要送你这幅画?”
       “因为那是我心里的幻像啊!不瞒你说,画里面的人就是你。”
         镜头从沙发移到了床头,金丝镶边的木框里一个一丝不挂的女人蜷缩成弓状,腹部上挺,腰背下弯,一根钢丝穿过口腔和阴部,在钢圈的底部打了一个漂亮的领结,把整个人体支撑为戒指的形状,又如一只串在钩上准备钓鱼的蚯蚓。
       “你说这个人是我?那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不爱我吗?”
       “那只是我的性幻想而已。我正因为爱你,才没有把这个幻想付诸行动,虽然你现在只是以虚体跟我接触,我可以尽情地摆弄折磨,也并不会造成什么伤害,更不会违法,但我并没有那样做。”
       “那谁知道!也许折磨虚体并不能让你尽兴,如果是我的实体与你见面,你说不定就真的付诸行动了!”
       “行了行了,你这么胡思乱想恶意推测只能损害我俩好不容易建立的信任,也会贬低我对你的爱情。”
       “既然一口一个爱情,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还画成图像挂在床头?”
       “这有什么不能理解的,你虽然是我老婆,但你不能完全满足我啊。你看见那个在阴部挺立的假**了吗,你什么时候有那样一个真家伙,就完美了。”
       “你有两个老公作为**爱人,一个宦公和我这个虚拟老婆作为心灵爱人,我们都不能满足你吗?你还要玩出什么花样?”实体丈夫一般被渐冻人称为老公,而虚拟丈夫则叫宦公。
       “这跟有多少伴侣没有任何关系,人的想象力和欲求都是无限的。”
       “这不是正常的生理需求,你这是一种变态!”
       “天蝎说这样的心理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他一直在鼓励我,让我释放自我,启发想象力。”
       “所以你跟天蝎坦白了你的病态心理,他还鼓励你并把它画了出来,让你挂在墙上,是吗?你为什么对他那么言听计从?你怎么知道他是真的把你当作一个病人,而不是当作他自己的一个什么实验用品?”
       “你不要来跟我说教,他们就是一些机器,你连他们是怎么制造怎么运作的都不知道,还来跟我说三道四!我对那些机器佣人的了解比你多得多,好不好!而且我的心理医生是个好人,他还为你说话,说**时挺腹突胯的一般是付出型的,而含胸驼背的往往是享受型的。他说你一看就是只为别人、不图私利的好老婆,你倒好,却要无端地指责他。”
      “好吧,你宁愿去信任那个机器,也不信任我!”
      “我信任你?我连你的实体都没摸过,谁知道你这个样子是买来的还是伪装的!谁知道你是不是虚实如一?”
        对于大部分时间都活在虚拟世界里并利用虚体从事很多社交活动的渐冻人来说,这是最为狠毒的咒骂了,说一个人虚体为假,就如同古代骂娘问候祖宗一样有些歇斯底里、撕破脸皮了。可可从沙发上纵身一跃,试图去撕扯墙上的画像,作为一个虚体,即使跃得再高能够抓住画像,她也不可能把它撕扯下来,但这足以火上浇油,把朱吏彻底激怒了。她也腾地从沙发上跳起来,一挥手,把刚刚斟满只品了一口的红酒泼向可可,红酒以一道优美的弧线穿过可可的躯体,依次洒落在宽大的床上,形成了朵朵盛开的鲜花,衬托着床头的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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