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事重提

漯河市李秀亭

  大家旅游时，每次到了那个有大肚佛的景点，总是爱看那大肚佛两边的对联，那对联写那么长，其实，人们最感兴趣的就是那五个字——笑可笑之人。史传笑话最有名气，也是最有趣的，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隔壁王二不曾偷”的故事了。过去总以为这故事荒诞无稽，不觉得有什么现实意义。

    然而，人间真是无奇不有，眼皮子底下果然发生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可笑之事。对这件事，本来想花费心思，再苦思冥想地从脑子里挖出来几个华丽的词语，做做秀，编一篇逗人的小说，题目定为“送礼”。

    后来又一想，文章这东西，就是表达感情的，写的越直白，越令人感到痛快淋漓，于是，果断地改变了原来那种难免带有几分忸怩作态的想法，干脆耍一下男子大丈夫的脾气，对这件瞧着不顺眼心，也不顺眼的事儿，语无伦次地发一通火算了，所以，就把本来要写的“送礼”改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我想，这样表达感情，不只是直白，便于理解，还能发泄一个人内心的郁闷，干脆就“疯言疯语”地说几句吧！

    说起来，在目前这个社会里，也算不了什么大事，就是一件不起眼的小事——送礼！

    那天下午，不！严格地说应该是傍晚，同院的一个先生，提着包装精致的礼品，不知道要到哪里去送礼。他提着东西，从家属院的门口经过时，出乎意料的是有好几个熟人在那里闲聊，其实，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可是，那家伙，毫不知趣地走到那几个熟人面前说：“我不是送礼的，我是去看一个病号。”虽然都是熟人，看到他那龌龊的样子，谁也没有理睬他。等他提着礼品进了一个有领导住的楼道时，一个平时就有点儿愤世嫉俗的人说：“此地无银三百两”，在场的人都笑了。

    大家笑过之后，难免议论一番，都说,没有听说谁有病呀？突然有人说，不是领导在那个搂洞里住着么！另一个人风趣地说：“原来如‘此’！”

    事情当天就这样过去了，谁也不会为思考那个人给谁送礼的无聊事儿而彻夜不眠。常言说，不巧不成书。第二天早晨大家晨练时，那个送礼的人又看到了他送礼时，在家属院门口站的一个人，那个晨练的人本来就没有看见他，虽说知道他给谁送礼了，也绝对没有“举报”的意思，可是，那个送礼的人却鬼鬼祟祟地走到那个见过他送礼的人面前说：“昨天，我干啥，你想也想不到。”那个人说：“我跟本就没有想，你说我怎么回想到呢？”其实，那个见过他送礼的人，即使想了，也绝对不会说他想了。那个送礼的人又说：“你说没想是假话，我去看看……（姓名必须省略），他病了，你想，不看看多不是意思。”因为谁都知道他说的这个人，心情舒畅，体壮如牛，昨天他送礼时的三分钟之前还在院子里，高声大气地发脾气，这个送礼的家伙分明是在愚弄人。那个晨练的人，突然想到了那个人昨天送礼时，家属院门口一个人说的“此地无银三百两”那句话，突然想起了下面一句，就带着鄙夷的口气说：“隔壁王二不曾偷！”说完，迈开大步走了，边走边说：“真龌龊！”

    后来，那个晨练的同院人把这些全告诉了单位的熟人，大家不由得异口同声地说：“喔，新的一年开始了，又该聘任了！”

    目睹这样大家都明白而大家都又装糊涂的事儿，让人该说什么好呢？过去常听到人们说：“还想当**，还想立牌坊”真没有想到，这样卑鄙的事居然就发生在众目睽睽的光天化日之下。明明是怕领导不聘任自己而去送礼的，却大睁着两只眼睛说假话；明明看见送礼了，却都理直气壮地说没有看见。这种见多不怪的事情，难道不是地地道道的“此地无银三百两” “隔壁王二不曾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