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在姑妈家里

杨果的姑父在村里可以说是一位德高望重的传统的道德文化导师。他个子不高。常年戴着一副黑边石头眼镜。面孔就像老妇人那样苍白。由于受旧道德文化的教育很深所以做起什么事来都非常谨慎小心。他还是一个大善人。对佛经有很深的研究。他和杨果的姑妈曾生过几个儿女但都没有能够管住。所以他对自己后继无人感到十分恐慌。他觉得不能给祖宗传宗接代是人生最的的罪孽。所以他经常告诫杨果说：“果儿，我们俩家濒临断子绝孙的边缘！在这个世界上你们杨家和我们李家不久就会在这个世界上灭绝！你想一想这是多么令人伤心的事啊！我们简直在人前抬不起头。我们愧对祖先！如果你将来也是这个样子也同样和我们一样感到很痛苦。我希望你能体会到我们老人的一片苦心！你现在还很年轻也许看不到目前这危险的状况！”“是的。我亲爱的姑父姑妈！”杨果说“你们对我关怀得无微不至就像亲生的女儿一样。那么，姑父你想让我如何做呢？我怎样做才能让你们老人满意呢？”杨果用迷惑的眼光看着姑父问。她对这位老人向来还是很尊重的。“我亲爱的女儿。”她姑父郑重其事地对侄女儿说：“你这一辈子最重要的任务就是为我们生儿育女传宗接代。你有这个责任和义务。而且这个责任是不能够推辞的。只有你才能够为我们洗净脸上这不光彩的灰尘。只有你才能让我们活得像个人样。”她的姑父又接着说：“现在的潮流很繁华。在这上面也许要你牺牲一些你爱情上的幸福。所以你的婚姻一定要服从这个需要。服从老人的安排。你要知道大人的眼光是不会看错人的。老人知道什么样的男人在这方面功能最强大。所以今天你姑妈给你找了一个上门女婿。他的名字叫李洋。人很老实，身体也很结实。他是一个好男人。他爸妈生了他们兄弟五个，没有一个管不住的。而且个个都身强体壮。这样的人生育功能非常强大。到我们家以后一定能为我们生出好后代。我希望你能同意这门亲事。我认为这是你最好的选择。你会服从我们的安排吗？”“姑父。”杨果说“如果你们给我选择的人我看不上。我不喜欢。我们之间没有感情这让我们的日子可怎么过呢？你总不能让我痛苦一辈子吧？”“果儿。”她姑父说“生儿育女才是我们的首要任务。传宗接代是头等大事。你不能把爱情放在第一位。你们年轻人看问题就是太简单了。这真是我们的悲哀呀！我的女儿，你一定不能这样想。”她姑母痛苦地看着杨果说。“我嫁给你姑父的时候。连面都没有见，谁知道他是个什么东西！还不是一条黑胡洞往里钻。结果呢命运相克连个孩子都管不住。你爸爸前头有个儿子也没管住。这都是我们的命！我的儿，你要听老人的话。李洋这孩子不错。又老实又勤快，你千万不要失主意！你嫁给他一定会幸福的！你见了这个孩子一定会喜欢的，你的生活不会痛苦。我是你的亲姑妈绝对不会害你！孩子，听我的话吧！”

李洋在杨果姑妈家走动是很随便的。他在这里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因为他父亲早就看上了张家的这份产业。他曾经对对杨果的姑父说：“我把这个儿子就送给你吧。反正你老两口以后也得有人照顾是不是？我那孩子很听话，也很孝顺到了你家以后就让他侍候你们两位。”虽然两家老人还没有正式谈过但两家似乎已经默认了这样的事实。从此李洋经常在张家住。一待就是好多天。他帮两位老人干活更是经常的事。两位老人对这个不是自己亲生的儿子非常喜欢。李洋很聪明而且有一个很英俊的身材。他没有很高的文化但讲出来的话却悦耳中听。他身强体壮是人类最优秀的品种。他忠厚老实更能吃苦耐劳。总之他的这些优点应该是一个农村姑娘很喜欢的。但杨果是不是喜欢还说不一定。但总不会反感！自从李洋看见杨果来了以后心里有说不出的喜悦。他总是把她看不够。只要她从自己屋里出来他就偷偷地看她几眼，或者说上几句话。有时根本就无话可说，可是在这样年轻漂亮的姑娘面前又不能不说。虽然说出来的话一点意思也没有：“啊！杨果，你瞧今天的天气多好呀！------杨果，你冷吗？------杨果，你想吃什么我给你买！------杨果，你认识这叫什么花吗？我怎么就不认识------”有一天他对她说：“扬果，你今年多大？二十岁，对吗？我今年十九，比你小一岁。不过这不要紧------”杨果一下子脸就红了！她笑着问：“你说这话甚么意思？”“没甚么意思。你比我大一岁那就是我的姐姐。今后我能叫你姐姐吗？你知道我们弟兄五个，我没有姐姐。我能有你这么一个聪明漂亮的姐姐你知道我心里有多高兴吗？扬果，你今后就是我的亲姐姐！我希望你在我家多待些日子。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对弟弟说我会帮你的。你在我家我感到很快乐！”杨果心里很喜欢。她看见李洋天真无邪也愿意和他说话。李洋见她很喜欢自己更高兴。如果她不出门李洋也不出去。如果她在家里待一天，李洋也呆一天，这绝不含糊。杨果的姑妈姑父也乐意让他两在一块。说这是培养感情。每当他两在一块的时候这两个老家伙就自动走掉了。这叫给他们创造恋爱的空间。他们很乐意做这件事。他们更希望他俩的恋爱能够成功。他们想得到一个孙子的愿望比一切都重要。这简直就是他俩的头等大事。

有一天杨果在姑妈给她安排的房间里看书。李洋从窗户玻璃里看见一个天仙似的姑娘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书正在聚精会神地看。他想：她可能看的是一本小说。那里面的情节一定很感人，深深地吸引着她。这从她专注的神情上就能看得出来。因为有时她脸上忽然一笑，有时一惊一呆------他知道这是因为是故事情节让她感动的原因。他不想打扰她，但她的美丽却吸引着他，让他不能不进去。一个大男人走进女人的房间立刻就会感到一种温馨的感觉。在这里女人的气味很浓，化妆品气味更浓。再加上环境的优美李洋感到无限地快乐和幸福。因为近来他和她混熟了不必要藏藏躲躲。他不能不进去。因为她太吸引人了。他坐在她对面的那把椅子上。杨果躺在床上见他进来笑道：“你今天怎么没有去地里干活呢？”她还见他今天穿戴很整齐。头发是刚理过的。张嘴说话时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脚上穿一双姑妈刚给他做的新布鞋。衣服虽然然不时尚但很适合农村青年的打扮。见杨果问便笑着说：“咱妈让我今天歇着。她说你一人在家里很孤单让我陪陪你说说话。再说我也愿意陪你。我很喜欢和你在一快儿。和你在一起我心里感到很快乐。姐姐，我想，你不会讨厌我吧？所以我就到你房间来了。杨果，咱妈对你很关心，她很可怜你！说你早早就没有妈妈！我也很可怜你，你怎么这样命苦？不过你今后有什么烦心事就对我说，我会给你解愁。”听了这话杨果眼圈儿不由得就红了。李洋看见急忙说：“杨果，你看我让你伤心了！姑妈本来是让我逗你开心，可是我连这点小是都做不到。杨果，我大概打扰你了吧？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走。如果你是学习知识我就更不应该打绕你。我知道你是高中生将来前途远大------”杨果笑道：“不打扰。你随便。可是，姑妈为什么要让你陪我呢？难道我需要人陪吗？”李洋笑道：“杨果，我也不知道。老人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我听老人的话。再说我也喜欢陪你。杨果，以后我还要听你的话呢。在这个家里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杨果笑着问：“你为什么还要听我的话？”李洋笑着说：“因为你长得实在太漂亮了！你有知识有文化，眼光看得远。又聪明。说出来的话不一样。做出来的事也不一样。你给我指出人生的路也不会错。我听你的话没错！”李洋又问：“杨果，你看的是小说吧？作者是谁？”听了这话杨果心里很诧异。她又重新把李洋看了一下。很快就明白了姑妈这样做的意思。又想起姑父姑妈昨天对她说的那些话，想起李洋也得到这样的教育，她的脸不由得红了！见李洋问书的作者是谁还以为他也看过很多小说，喜欢文学。心里很高兴。便说：是巴尔扎克”“怎么，是把干柴。”李洋笑着说“一个作家怎么会叫这样的名字呢？”杨果听了噗嗤地笑了起来。“李洋，你真逗！是巴尔扎克。他是法国十九世纪伟大的作家。他的语言非常漂亮。人物形象生动感人，意义深刻。连马克思都欣赏他的作品呢。”“奥！原来是这么回事。”李洋说“这些我不懂。但我知道如何管理果树。让果树多结果，长出的果子品质优良还能卖出好价钱。我还希望做你爸爸的徒弟学做木匠活给别人盖房子。做家具。给快要出嫁的姑娘做嫁妆。杨果，等你出嫁的时候我也给你做一套。”听了这样的话杨果很开心。她觉得他虽然文化不高但很聪明。笑道：“好，我等着您！您一定要做到奥！”“当然。”李洋笑着说。“我可能很快就成了你姑妈的儿子了。杨果，你信不信？”杨果很吃惊笑着问：“是吗？这是真的吗？”“真的。我听我爸爸说了。你姑父和姑妈也同意。杨果，如果我成了你姑妈的儿子你就是我真正的姐姐了。我喜欢你这样的姐姐。我为我有你这样姐姐而自豪！今后我一定要关心我的姐姐！爱我的姐姐！让我姐姐生活的快乐幸福无忧无虑。姐姐，如果今后有什么烦心事就给我说，有人敢欺负你我替你报仇！”听了这样的话杨果心里非常喜欢。一个正处在青春的少女而且又是一个那么一个极端漂亮的姑娘的喜悦心情会给她色艳增添无限光彩。她丢开了《三十岁女人》的专注把喜悦的心情移到李洋的身上。她觉得他今天特别可爱！但还谈不上爱！李洋被这个美丽姑娘的喜悦心情所挑逗，这个老实忠厚还没有见过世面农村英俊青年的胆子也大了起来。他居然坐到了姑娘身边。初中毕业的文化人拿起《巴尔扎克》全集笑着问：“我亲爱的姐姐，你大概喜欢文学吧？”杨果笑着说：“是的。”“你大概还想成为一个作家吧？”“是的。谁不想这样呢？”“你觉得你的理想能实现吗？”“不知道。因为进入社会这个大海洋一切就由不得你了。”“姐姐，你说得很对。”李洋说“我还不如您。我现在只能在农村里混了。我从来没有什么理想，可是，我觉得您你应该上大学实现您的理想。您很聪明，有这个天赋。”“可是条件不允许我这样做。”杨果的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得阴冷起来。“老人的年纪都大了，我母亲也早早的去世，家里也没有钱。”你说得也是”李洋说“不过农村也能够发展。栽果树，种桃树也能赚钱------”生活上的知心话最能打通人的心灵。不一会儿这一对青年熟悉了，轻松了。再也不拘束了。不一会儿杨果哼起了起了宋祖英的歌。李洋听得入迷。笑嘻嘻地看着杨果的脸。杨果的歌声刚停，李洋便唱起了蒲剧武俊英的《送女》。杨果心里更喜欢！

李洋见杨果刚吃过饭就一直在床上躺着。关心地说：“姐姐，不想说话也得挣扎着坐起来呀！刚吃过饭活动或动也好，不要让食物积在肚子里，这样对消化不好，会生病的。现在您的身体比我的身体还重要。我宁愿让我害一场大病也不愿意看到你病厌厌的样子。看到您这个样子我心疼啊！”杨果从来还没有听过这样关心自己温暖体贴的话。她心想：李洋真是个好人。他的心是多么善良啊!“那你为甚么要这样关心我呢？我值得你这样关心吗？”杨果问。“因为我从来就没有见过您这样漂亮、温柔、聪明的姑娘。还因为你是我的姐姐。”李洋说。“我见到您就像看到仙女下凡一样。我们家里真的落下了一只凤凰！这是我们家的光荣也是我的骄傲和自豪！我觉得保护您、关心您、爱护您是我的责任和义务。杨果，每当我看到您的时候我的生活充满了阳光，充满了幸福！所以我必须关心您！爱护您！”啊，我的天！杨果从生下来直到现在还从未听过这样美妙的语言！她感动得快要流出眼泪！

晚上姑妈把李洋叫到自己的屋里笑嘻嘻地问：“我的孩子！这两天我侄女对你怎么样？她小看你吗？她讨厌你吗？我想她不会骂你吧？”李洋笑道：“我亲爱的伯父伯母，这几天我在家里非常快乐！杨果对我很好!就像我的亲姐姐一样。”接着他把这两天和杨果的谈话和所做的事详细地描述了一遍。父亲笑道：“孩子，我听了你的话很高兴！这正是我们希望看到的。现在我可以理直气壮地宣布了：李洋，我侄女儿就是您未来的媳妇。您要好好地爱她。大胆地和她谈恋爱。我要您们很快给我生个孙子。因为我们两家快要断子绝孙了！你还没有到我这个年龄当然体会不到一个家族面临灭亡的痛苦！”李洋听了这样的好事心里说不出的喜欢。可又不能不担心，“父亲，母亲，这大概只是你们二老的意思吧？但不知你侄女同不同意？我想，杨果肯定看不上我。因为我没文化，只是一个初中生，又在农村，没有工作。”“是的，可能这是你的缺点。”父亲说“但你也有优点。你长的很英俊，身体很健康，女人最喜欢这样的男人。而且你的家族很繁荣，有繁衍子孙的先天优势。难道你没有看过电视上的教导吗？做为一个男子汉要勇敢地去追求自己心爱的女人。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我亲爱的孩子，农村的传统习惯让你思想还很保守。我侄女儿也像你一样。在爱情上你们两人都不敢大胆地吐露真情。不过，一般女人都害羞即使她很爱你也不好意思先说出来。只要她不是坏女人，风骚女人。你的胆子要大。”“是呀！”杨果的姑妈说：“我希望你今晚就睡在她的床上。我想她不会把你赶出来！我的孩子你不要怕害羞。因为你们两都到了恋爱的年龄。”

原来姑父、姑妈和李洋谈话的时候杨果在窗口全听见了。她心里不知是喜、是惊、是忧、是愁，总之酸、甜、苦、辣各种味道都有。听见他们谈话快要结束的时候急忙就往自己屋里跑。脚步之轻，速度之快就像一只猫追赶一只老鼠一样。她一进屋就躲在自己床上那颗心咚咚咚地直跳。她那两只手捂在心前好像怕它从体内跳出来似的。两只被惊吓了的眼睛一直盯着门口，时而害怕，时而微笑，心里的喜悦不时地从早霞般的脸蛋上流露出来。但犹豫和恐惧的气氛仍然笼罩着她。她知道李洋今晚一定会来的。是要他呢，还是不要，他来了以后是把他搡出去，还是把他留下来让他睡在自己身边，难道今晚就让他把自己睡了不成？这太可怕了！她始终拿不定主意。她几次来到屋门前想把门关死，拒绝他来打扰，可是又心疼他，不肯让今晚的光阴白白错过。于是刚把门关上又下去打开了。刚上了床又想起这太仓促了，太突然了，今晚绝对不能让他来。因为她还是个黄花姑娘绝不能仓促和他睡觉。于是下去又把门关上了。这样反反复复好几次，可是最后她还是把门打开了。但不是敞开，只是没关，两扇门虚掩着，中间还留着一条缝。这时杨果还想起了爸爸明确表态让她嫁给小宝。虽然姑妈和爸爸都是她的长辈，但她是爸爸的亲生女儿。又是他一把屎一把尿把她拉扯大的。论远近姑妈是亲戚，爸爸是亲人，不论从哪一方面都应该先服从爸爸后听姑妈的话才对。可是今天却让姑妈捷足先登了。她觉得自己对不住爸爸。如果让爸爸知道了或者是小宝家人知道了必有一场大闹！这正是杨果愁云密布的原因。也是她今晚爱情犹豫不绝的主要因素。她没有想到自己刚步入社会，人生旅途才刚刚开始就遇上了这样让人苦恼的事。她已经感到今晚她尽管喜欢李洋，但面前的阴影仍然让她觉得很可怕！她暗暗流下了伤心的眼泪！这时她不能不想起她的母亲。如果母亲在还有人替她出个主意。现在她一个人待在姑妈家里不能不感到孤独和无助。

不一会儿她听见窗外有轻轻的脚步声。她知道李洋来了。这时她的神经感官就像明亮的眼睛一样，它看出李洋悄悄地站在门外打探屋内的动静。他用手轻轻地推了一下门想试试里面是否关着。这时杨果害怕极了！她后悔自己真该死！为什么没把门关上。他今晚要干什么？他不是来和自己亲热的吗？他今晚一定不走了。他可能还要睡在自己床上，可是这能成吗？这都是姑妈出的点子！啊！我亲爱的姑妈！这不是让你侄女儿难为吗？而且我还是个黄花闺女，难道我的第一次感情就这样偷偷摸摸人不知鬼不觉地过去了吗？别的姑娘出嫁何等热闹！何等体面！何等光荣！你侄女儿是眉秃还是眼歪，哪一点不如人？而且第一次干这种偷情的事，杨果想起来就害怕，心里恐慌。不过一个年轻姑娘的春心，强烈的爱情的欲望，再加上李洋年青英俊又是那么漂亮。虽不是天才，但忠厚善良，知道体贴女人就让她感动不已。他比自己小一岁，是自己的小弟弟。她爱他！喜欢他！他是个天使呀！虽然她心里还有许多顾虑，思想上很不痛快，但还是不想把他拒之门外。杨果正在心乱如麻的时候，这个坏蛋已经进来了。他笑嘻嘻地的样子，好像得了上方宝剑似的。“亲爱的姐姐！您怎么还没睡呢？”李洋大胆地坐在她的身边和她挨的很近。而且居然把手伸出去拉她。如果她不阻止或者比这更严重。杨果非常清楚：这是她姑父、姑妈给他灌输了“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和姑娘调情的毒素才让这个纯洁的年轻人胆子大了起来！她心里想：李洋，我虽然喜欢您，但我不能让您胡来。因为我还不能属于您。我的婚姻面前还布满了许多荆棘，要通过这片荆棘不知还要走多少艰难的路。我真的不能和你。今晚你千晚不能胡来，我真的很害怕------“这么晚了，您还来？”杨果用一种不友好的眼光看着他问。“你的门不是也没关吗？”李洋也笑嘻嘻地看着她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扬果很生气！她把李洋看了又看。“难道你心里还不明白吗？”李洋笑嘻嘻地问。“我明白什么？”杨果立刻气得双目圆瞪。“你是说我在等你！我离不开你！我下贱！我故意不关门是在等你这个坏蛋！是不是？”她终于吼了起来。李洋知道自己错了，他错看她了，便低了头。心想：杨果并非那种风流女子，她姑父姑妈的话不可信，电视电影上的教导在这个纯洁正派的女子身上也用不上了。他脸红得跟龙虾似的。他后悔得无地自容。“好吧，”他说“杨果，我走！我离开你还不行吗？我错怪你了！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你也看不起我！你说我是坏蛋！可是，我告诉你，你如果不信可以在村里打听打听，我是那种人吗？我结过婚了吗？我是二婚吗？还是你听说我和那个女人不干净？怪不得你生气，原来你嫌我是坏蛋。杨果！我可以对天发誓！”“够啦！”杨果气得脸都发白了。她盯着他说。“李洋，我问你，今年多大？”“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知道吗？”“知道还问你？”“十九，比你小一岁。”杨果冷笑道：“可就是这十九年的粮食让你白吃了！你还不如一个三岁小孩子！三岁的孩子也比你强！不就是说了你是一个坏蛋吗？这就值得你发这样大的火！刚才你和姑父、姑妈三个人在屋里都说了些什么？什么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你对这句话倒很感兴趣。听了这句话你很快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我知道你很听老人的话。老人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老人让你学坏你也学坏，是吧？难道我看不出来吗？你刚一进门就坐在我的身边，还把你的抓子伸出来，如果我不阻止后果更严重。难道你还不够坏吗？难道我说错了吗？”李洋想了一会这才明白过来。他看着她笑起来。“杨果，原来你偷听了我们的谈话！你明白我今天来的意思。不过这也不能怪我。是爸妈让我这样做的。他们说你以后就是我的媳妇。我以为真的就是这样。请原谅！我的行为有些粗陋！姐姐，你骂我吧！打我吧！你怎么处罚我都行！今后我再也不这样了！在你面前一定规规矩矩，不动你一个手指头。现在我可以走了吧？”经过这一场误会地争吵以后两个年轻人又和好如初了。不过，杨果的额头上仍然挽着一个解不开的疙瘩。她不停的哀声叹气，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烦恼的恶云缠绕在她的头上。看样子她很痛苦。李洋看了不能不着急。他问：“姐姐，您还有什么不顺心的事不能说出来吗？”“刚才你和姑父、姑妈三个人在屋里还说了什么？”她又问起这件事来。李洋道：““原来您什么都知道了？你偷听了我们的谈话是不是？那我就不瞒您了。你姑父姑妈说您是我未来的媳妇。让我今晚和您睡觉，给他们生一孙子。我不知道您愿不愿意，所以就出现了刚才粗陋的举动，您不会怪罪我吧。”杨果笑道：“当然，我现在不怪你了。可是，你以为事情就这么简单吗？我也有难处呀！您先坐下来”李洋像被人掌扦的木偶似的又回到他原来坐的地方。不过他嫌太近，看了杨果一眼，急忙很快又往远处挪了挪。杨果看了忍不住笑了。他特别小心地对她说。“您有甚么难处能不能说出来，如果我能帮忙我一定尽力”杨果道：“我爸爸已经决定让我嫁给张小宝，爸爸的话不能不听。他是我的亲人呀！”“他人怎么样？”李洋急忙问。“表面上还过得去。”“什么文化程度？”“和我一样，高中毕业。”“家庭呢？”“条件很好，像是很有钱。”“就这些吗？”“就这些。”您爱他吗？”“根本就不了解怎么去爱！”“那您和他谈谈呀！如果他是一个不务正业的浪子，又身怀绝症这不是毁了您一生吗？”李洋关切地问。杨果道：“这一切都由爸爸定夺。我相信他的眼睛不会看错人的。”李洋又问：“难道真的是这样吗？难道您就真的这样相信你的爸爸吗？”“当然我也很担心，”杨果说“可是我又能怎么样呢？我如果不同意爸爸一定很生气。他一定会骂我的。我不愿意让爸爸生气。我妈死得早，就是他一手把我拉扯大的。现在我不孝敬他反而还惹他生气这还像人吗？所以我只能忍着，糊里糊涂跳这个黑洞，碰碰运气吧。以后好了是我的福气，不好算我倒楣。”杨果说着眼圈儿就红了。“我知道您现在很痛苦是吧？不过别把那些烦心事放在心上。”李洋也不由得伤心起来，好像事情搁在他的头上。“不是还有我吗？我永远是您最亲爱的人！不论任何时候我都爱着您！杨果，我非您不娶。我永远等着您！您如果嫁了人我就一辈子打光棍！我想，您总有回家的时候，等您回来那怕让我看上您一眼我心里都高兴！那怕您变成一个老太婆我都要娶您为妻！你在他那里如果不痛快就到我这里来。我侍候你，想住几天就住几天。我可以对天发誓，甚至取刀断指洒血为证！”杨果看着李洋的样子感动得不知说甚么才好。她不由得一下子扑在他的怀里哭了起来。

感情勾通了,爱情自然就有了。李洋让让杨果把一切烦恼都抛到九霄云外。她现在不哭了，心里非常喜欢。她相信李洋说的是真话！她觉得他很老实不会说假话。诚实是一个男人最优秀最的品质。她非常看重他这一点，也很喜欢有这样品质的男人。姑娘喜欢脸上就有了笑容。这时她的脸蛋非常好看。李洋看着这样的脸蛋心里更加高兴。这时杨果忽然拉过一个枕头躺下。李洋看见笑道：“姐姐可能累了，那你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说完就要走。只见杨果忽然拉下脸子说：“你走！你走吧！走了就永远别到我跟前来！咱俩永远也别见面！”李洋忽然呆住了。他看着杨果不知该怎么着。过了一会他想明白了，就在扬果的身边躺下。现在他俩脸对脸枕在一个枕头上。这时扬果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李洋笑着问：“姐姐，你为什么叹气呢？”扬果道：“我怎么没有想到人生就这样难！李洋，我真的很苦脑！”李洋说：“姐姐，这我知道。这也许是你的命。你这么个好人命却很苦。你的苦我却不能为你分担。如果能分担你就把它全让给我！我是男人！能担得起！”扬果笑道：“你有这份心我就知足了！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你很爱我！我在这里非常感谢你！可是我的痛苦你不能为我分担。”“姐姐，”李洋又说：“你本来可以上大学继续深造，但是又没钱。要不这样，我在家好好劳动赚钱供你上学。你看怎样？今天只要你说你要上学小宝家就不会缠你了。”杨果道：“已经不可能了。爸爸也不同意这样做。他一定要我嫁给小宝。我也没有办法。”李洋大声道：“姐姐，你太软弱了！你自己的事应该由你自己决定不能让他们摆布。”杨果哭着说：“事情不在你身上你当然不会明白。人生在世有许多事很难由你做主。你想我能不听爸爸的话吗？我不想让他生气。妈妈去世早就是他把我抓养大。没有爸爸哪有我？我要孝敬他老人家。先这样混着。不过李洋我是爱你的。我和小宝没有感情。以后的日很长，走着看吧。”李洋听了很伤心。他拉着她的手说：“姐姐，我不让你嫁给小宝！他是个混蛋。他会欺负你的，你在他家会受苦的。我是爱你的。我们俩在一块过日子不好吗？”扬果说：“李洋，我也想这样，可是事情已经这样了。没有办法，只好听天由命吧！”过了一会李洋说：“姐姐，我想出了一个好法子可一让我们避免这样一场灾难。”扬果笑道：“你能有甚么好法子？”李洋笑道：“我们私奔吧？到很远的地方去。时间长了老人们就会忘掉这件事。”杨果笑着说：“孩子，你太傻了。我们都走了三位老人可怎么办呢？我们不能丢下他们不管。你想得太天真了，我不同意这样做。”李洋气得说：“姐姐，你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就没别的办发了吗？”扬果说：“真的没有办法了。我们的日子就只能这样过。亲爱的走着看，或许能看到光明，人生的路很长。”李洋听了也没办法只得这样。时间过得真快。他俩到谈话已经过去四个钟头了。但伤心动摇不了爱情。很快屋里灯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