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娃忘不了的美味佳肴――擂钵辣椒笋

 文/禅心

   无论我去得再远，每每想起童年的美味佳肴――擂钵辣椒笋，我都会口水直流；无论我在城里吃上怎样琳琅满目的错季新鲜菜，我都始终忘不了那道擂钵辣椒笋的美味佳肴。那不仅仅是一道美味佳肴，更是一股挤满山里娃童真的乡愁，和那回不去的童年。

   前些天给妈妈打电话，问她在家里忙什么？她笑呵呵地告诉我说，她天天上山采笋子。一听到“笋子”二字，心里怦然心动，更是归心似箭。好不容易熬到了星期六，看惯城里千遍一律的生活，不如回去看点新鲜的，采采笋子，回味童年的味道。周六搭着早车回老家去，刚好在千工坪集市上碰到了妈妈赶集。妈妈看到我回来，左看右看，不知该买什么菜，我说：“妈，哪里还用买什么菜，有擂钵辣椒笋给我吃就足矣”，于是和妈妈一路回家。回到家里，妈妈煮饭，做了一道擂钵辣椒笋，我一口气吃了好几碗饭，平时想管管嘴，减减肥，克制食欲，可一见到擂钵辣椒笋，嘴巴就把持不住，大吃特吃，那种味道让人回味无穷。

   吃着美味佳肴，童年往事如同水中的鱼虾流窜进脑海。还记得，每年的春天，清明节一过，阳雀清脆地一叫，阵阵春雷轰隆隆滚过天际，竹林丛中的地底下，笋子披着春姑娘替它做好的新装，伸伸懒腰，揉揉惺忪的眼睛，一棵棵争先恐后地冒出地面，探出调皮可爱的脑袋，或像姑娘那样亭亭玉立，或像帅气的男孩那样玉树临风。这就是春天，山里的春天，不但绿意葱茏，还有山花浓艳，一幅鸟语花香的优美画卷。

   小时候的山里条件很差，交通不便，山里的东西流不出大山，山外琳琅满目的东西也很难流进山里。因此山里娃没有见过，也不知道什么是零食，更没见过稀奇古怪的玩具。不过山里娃还有山里娃的无穷乐趣，那就是跟山上的茶泡，三月泡，笋子打斗（专门找的意思），夏天和秋天还可以采枞菌。而此时的山里可以捡田螺，摘茶泡，采笋子。

   将笋子采回来，剥掉笋皮，洗干净沥干水，做饭的时候，把笋子放进饭锅里和饭一起闷熟。用擂钵将干辣椒擂细，等饭熟，夹出笋子放进擂钵里跟辣椒一起擂，擂均匀为止。这便是山里娃心中念念不忘的美味佳肴，最好的绿色食品，不受任何污染的绿色食品。

   采笋子时，大人们常常告诫我们，清明节之前的笋子和坟地里的笋子千万不能吃，若是吃了会聋耳朵。至于吃清明节之前的笋子会不会聋耳朵，确实没有试过，因为谁也不敢拿自己的身体去赌，万一吃了真聋，岂不追悔莫及，所以小时候尽管阳雀叫了，只要清明节还没过，是绝对不敢吃笋子的，大人们到底为什么说会聋耳朵，确实没有问过。

   阳雀叫是有讲究的，如果谁在清晨上厕所时听到阳雀叫头遍，就得去讨百家米，穿蓑衣，戴斗篷在屋檐下煮饭吃才能免灾，不知是真是假。从小到大只是听大人说过，还真没见过，也许有人听到了，只是不去讨百家米，也不见得有事，或许只是迷信罢了。关于这些即使我们心里不信，也不敢斗胆去试，万一真有其事，将会后悔莫及。

   笋子做菜有很多种做法，有用擂钵将笋子擂碎，再和着苗家酸汤一起炒，也特别好吃。还可以把鲜笋放进开水锅里煮一下，撕成片切细和干辣椒炒，可无论怎么做，都比不上百吃不厌的擂钵辣椒笋口感鲜美。擂钵辣椒笋做法极其简单，把洗干净的鲜笋沥干放进饭锅里闷熟，再用擂钵和着辣椒一起擂即可。

   这道菜虽然没有放油，也无需放油，淡淡的，辣辣的，香香的味道特别的鲜美。这就是苗乡山里娃心中永远忘不了的美味佳肴――擂钵辣椒笋。

2018-4-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