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河印象

                                   文/吴胜平

        石河不是河，而是一个小村庄。在冷市镇的行政村中，其是出了名的人才村。特别是出了好多的教书先生，听说出去当官发财的人也不少。

       在这个村子里，虽然当官发财的多，我却只认识一个既不是教书育人，也不是当官发财的雪绒花。朋友雪绒花，石河水养育的一个极普通的女人，无名无利，却傲骨清雅。在我眼里，石河就显得很特别而又亲切了。
       到底是什么样的民风水土，家室背景，能让人穷也清高，雅而娇柔？甚或那一缕来自骨子里淡淡的忧伤，是谁给沁润的？
       带着这样的疑惑，我缓缓地走进村子。
        映入眼帘的是半山腰的一座木房子，一条小路弯弯曲曲通到屋门前。阳光从屋后射过来，照亮了我的童年记忆。这建在半山窝窝里的房子，想必也曾经是雪绒花经常扫视过的童年吧。不知道这木房子的山沟，是否还留存有一个小女孩的记忆？    
        村口处，有一条岔道，右边一条水泥路，左边一条小山路。我不辨方向，骑着小车朝小路走，一个婶娘问我去哪里，我说去石河。婶娘说，这条小路是去蚂蚁洞的。你去石河，应该走水泥路。道完谢往回走。心里想着蚂蚁洞的由来。也许是因为地方小，小的像蚂蚁洞，才取的这个名字吧。但我总觉得这蚂蚁洞还有些格外神秘的含义。难道是和南柯一梦如出一辙的蚂蚁洞美梦吗？
       边梦幻，边看着路边晒着干菜的农家，忽一条小黄迎出来，对视着我只摇尾巴。四周寂静，偶尔传来一声鸟鸣，我有一刹那的恍惚，以为自己已身在蚂蚁洞的意境中......
       醒过神来，回走上水泥路，骑着单车沿着小溪一路小坡而下，石河村就在眼前了。她比我想象得美多了， 完全颠覆了雪绒花对我描绘后的想象。她说，石河村当官发财、外面工作的人多了，都迁出去了，就像她家一样，全家人都在外面，老家就荒弃了。而我眼前的石河，完全没有被荒弃的落寞。我甚至觉得冷市镇最美的水虽在又一水库，最美的山虽在水龙，而最美的村庄应在石河了。
      石河村的美在于她的宁静和安逸。她被崇山包裹着，到冷市镇需翻山越岭，到江南镇需穿过弯弯长长的山道和水道，她像一个独立的世外桃源，乐在其中，尽享幽静自在的岁月。阳光暖暖，连狗也安逸地躺在地上睡觉，嗅觉里只闻得到山水、泥土、草木的悠悠清香，忘却了尘世里带来的气息。鸡妈妈带着小鸡在篱笆旁安详的觅食，细细地聊着只有她们能懂的故事。还有树丛里、溪水里那些小动物、小生物，潜伏着、享受着……所有的尘埃落定，不敢打扰此时的静美。
       石河村的美在于她的朴。朴旧的木房，朴实的人心。木房虽不多，但她的美却真实而又浪漫存在。木房堂屋里敬奉着先祖的神台。堂屋也是待客奉茶的地方。堂屋左侧是主卧，主卧后面是主厢房。堂屋右侧是火房，后面是侧厢房。远远望过去，绕田而过的木房，如掩映在青山里的水墨画。而小溪边的木房，更是美得那么清晰，那么流动，那么安详。这时，从木屋里出来两个女人，晒着红薯干，我对着她们点头，她们对着我笑，走过后，一个女人说“我不认得这个人”。我心里快乐地说“不认得有什么关系？见面就是缘，有缘就是乐”。
       我想，如万物都如这阳光般透亮，我们生存的环境才叫自然吧。
       石河正是拥有了如此之美，才滋润了童年的雪绒花，把她养育成如今那傲而淡淡的忧伤里雅致的情怀。
       我不知道雪绒花童年的家到底在哪里，只能拍拍美景，让她慢慢回忆。那沉默寡言的青山，藏着她深深的父爱、母爱，还有哥哥姐姐的关爱；那欢歌笑语的小溪，映照了她童年伙伴的影子，还有她弟弟的调皮和可爱。
       “揽一怀白云轻舞蓝天，剪一眸碧水蜿蜒岁月，唱一路悲欢温暖人间。”“绕时光在指尖键盘间穿越， 梦在这边，日子在那边。 熟悉的声音，模糊的脸， 你在这边，我在那边。”远在三亚的雪绒花，如今只能怀着淡淡的思乡情，轻轻慨叹询问了。
       你若思乡，为什么不回来看看？石河的美还在这边，永远等待一颗游子的心，温暖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