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

张桂花和李红自讨没趣，灰溜溜回去工作了。

陈师傅的妻子已经出院了，家里请了一个保姆，陈师傅黝黑的脸上渐渐露出了红润。

陈师傅拿着茶缸打趣道，

“这里像开批斗大会似的，真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道，大家都回去工作。”

小雨学习越来越用功了，在一次同学聚会上，小雨结识了王蒙，王蒙可是一位文学爱好者，王蒙平时总在班上朗读自己的文章，他把自己比喻为宋朝的苏东坡，说，

“苏东坡性格豪放，喜欢结交朋友，文章飘逸洒脱。我王蒙则有过之而无不及。”

于是，在一次文学讨论课后，小雨找到王蒙说，

“王蒙我们以后交个朋友，我也喜欢文学，咱俩一起玩怎样？”

王蒙揶喻地说，

“你喜欢伏契尼的《牛牤》吗？”

小雨惭愧地说，

“不好意思，我没看过。”

王蒙也非常欣赏小雨的直爽就道，

“我借给你看，随便什么时候还给我都行。”

小雨跟着来到王蒙家，王蒙的爷爷是书法家，墙上的字如飞龙在天，看得小雨都呆了。

“喂，你到我房间里来。”

“哦”

小雨走进王蒙房间，房间里堆满了书，王蒙随手从书架上取下《牛牤》，交给小雨，小雨不敢多借，跟王蒙下了一会儿棋抱着书回家了。

离期末考试还有三个月，小雨从此在宿舍挑灯夜读，看起了《牛牤》，书里牛牤的英勇无畏的革命精神感东了小雨，神父蒙太里尼的虚伪令小雨痛恨不已。小雨决心做一只默默无闻，辛勤正义的牛牤。

夜深了，林思雨、张怀、老马都已睡了，小雨望着窗外的大雨静静地思考着。

钱其还是到处跟厂里的棋迷没日没夜地下棋，他已经对前途不抱什么希望了，只愿能解脱自己，他深深地钻进了棋海里。

他常常下完棋和职工宿舍里的青年职工去酒馆喝酒，彻夜不归，他喝得烂醉，醉了还要骂人。

大家都知道他的脾气，也就并不在意。

    一天，有一个同事结婚，邀请信发到钱其，钱其想去但口袋里又没有二百元钱，就吵着向张琦要。

张琦先开始不答应，但看在老同事份上就给了钱其二百元钱，夫妇俩到同事家，新娘子已经打扮一新，在婚宴上钱其划拳喝酒。

张琦劝他别喝了他还喝，张琦道喜后就早早地回去了。谁知张琦一走，钱其又去酒馆里喝酒去了，一直喝到深夜。

第二天早上，张琦问钱其拿剩下的一百元钱，钱其抵赖道，

“我给了同事三百元钱。”

张琦有点不相信，但又不好吵，为了孩子复习功课，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事情总归要败露。

张琦的办公室同事那天也在，他告诉张琦晚上钱其去了酒馆。回到家里，张琦饭也不做了，孩子在宿舍，两人打打闹闹了两个小时，吵累了各自上床睡觉。

一个月后，厂里工作大调动，老的少的都给开除了。张琦担心自己被调动，从蛋糕店买了一个生日蛋糕和拿了三千元钱去黄厂长家打探消息并希望黄厂长能让她在财务主管位置上别下来。

那天是黄厂长生日，张琦按响门铃，夫人田玉打开房门，笑着说，

“小琦是您啊！快进屋。”

“田夫人，黄厂长在吗？”

“在”

张琦走进黄厂长家，在客厅上挂着一幅字，“牛气冲天”于右任的真迹。

田玉为张琦倒了一杯茶，并回书房把黄厂长叫了出来。

“张琦，过得还好吗？”

黄厂长不动声色地说。

“我很好，最近听人说我要被调到车间里去？”

“没有，我们还是希望你留下来的，毕竟你在财务室工作了那么多年。可是，这次确实国营机构大幅裁员，是上头的指示。”

“黄厂长你一定要帮我，只要不让我下车间，我哪怕在办公室里当个统计员也行，这是三千元钱算我的见面礼。”

田玉在旁边暗示黄厂长收下，黄厂长眼皮抬了抬说，

“你这是什么话，我能帮一定会帮，别破费了，你们家也不富裕。”

“应该的，你劳苦功高，日理万机，这点钱应该的”

他妈的那黄厂长话虽这么说，钱收的比出纳还快。

“小琦，你回去等消息吧，我不送了。”

田玉客气地送张琦出了小区，说

“回头我跟老头子说说你放心吧。”

张琦说了声“谢谢”乘公交车回去了。夜晚灯光璀璨，光线像子弹一样射向各个繁华的角落，巨大的广告灯箱像城市里流动的海报吸引着行人的眼球。

商场上的巨大广告牌象征着这个边远小城商业时代的来临。

回到家里，躺在床上彻夜未眠，脑子里总浮现出黄厂长捉摸不定的表情。

第二天，张琦照常上班。接下来的事情张琦做梦也不会想到，调动合同下来了，张琦被分配进装配车间当调度员。

张琦差点晕过去，她整天眼前晃晃悠悠，匆匆忙忙交完调度单，骑着自行车回家了。

张琦正在想我已经打过招呼了吗？三千难道不够？这可是我半年的工资啊！

这时，门铃按响，开了门，一位同事拿着信封交给了张琦，那同事是黄厂长亲信自然不会乱说，他说，

“黄厂长对你说实在不好意思，他也无能为力。”

“为什么？为什么？”

张琦脑子里像堵塞了一样反复问道。

当她打开信封发现里面放着三千元钱，一分不少给退回来了。她感到世界在旋转，像游乐园里的旋转木马忽高忽下，她的世界崩溃了。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那天，张强和诗雨从咖啡馆回来，在去黄厂长家里的时候碰巧看见了张琦慌慌张张地往黄厂长家里跑，张强想这么晚了什么事？

第三天，诗雨把张琦送钱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张强，张强怒气顿时上来。原来，张强也是棋迷，一次他跟钱其下棋，是赌钱的。钱其棋艺高超，得势不饶人，连赢十局。钱其有个坏毛病，喜欢他妈的嘴上也不饶人，哔哩嘛啦地训斥张强不会下棋。

张强心里当然不服，你赢了钱还教训我，此仇以后定报。可是，他总是逮不着机会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