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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一个混蛋:致敬一只知更鸟,M星球叙事(之十七)
叁瘟疫来了
瘟疫,从虢城建城一百周年的两个多月前,也就是十一月底,开始的。
离土特产市场三公里的人民医院,两天内接诊了七位不明肺炎患者。开始的时候,以为是流行感冒引起的,就按照一般肺炎办了手续住院治疗。住院的当天晚上,一位六十七岁的男患者就急剧恶化,上了呼吸机。拍片子发现,患者的肺已经白了,像一块磨砂玻璃。另六位患者的肺,炎症爆发的也很快,肺的颜色变浅,这引起主治医生的注意,赶紧报告科室主任。科室主任紧急报告院长和主管院长,联系传染科主任,给患者进行病理检查,很快发现,这是一种新型冠状病毒所致的肺炎。
传染科主任紧急给院长汇报情况,院长是行政人员出身,早年做过市长秘书,有一套按摩的家传手艺。一次刚好遇见市长扭了腰,秘书自告奋勇给市长按摩,一按成瘾,被市长青睐。后来市长升官,秘书不愿意跟市长一起去外地,市长念他服侍有功,就将他安排在人民医院做了一个院长,这一坐就是十三年。当年的市长已经升为部级领导,据传还要升为副国级。身体严重不舒服的时候,一个电话,院长就会放下手里的事情立即赶往北京,给老领导亲自按摩。
传染科主任告诉院长,这是一个新型病毒,确定病毒来源还需要一些时间。这个病毒两天内就有七位患者,传染性不会小,而且大概率的会人传人。他给院长提了两条建议,一是在医院内部紧急预警,要大家注意防护,戴口罩、眼罩、医用手套,这种病人送传染科,紧急隔离传染科,传染科医护上班要穿防护服。二是紧急上报市卫健委和疾控中心,由他们继续上报。用了几个紧急之后,传染科主任叮咛院长,这是一个新病毒,虽然很多情况还不清楚,但是,凭着他几十年的传染科医生经验,这个病毒是他从医以来所遇见的最可怕的,有多可怕还不知道。
传染科主任的话院长并不以为然,对于他的两条建议,院长是这样说的:“这样吧,我先给市卫健委领导汇报一下。至于防控措施,我看就不必了。还没有确定病毒的严重性,是不是有传染性之前,这样大张旗鼓,会给人造成心理恐慌。咱们市马上就要百年大庆,这是全市人民最大的政治,虚惊一场,扫了兴,我们就成虢城罪人了。记住,这件事就限现在的几个当事医生知道就可以了。谁把这件事传出去,我就让原纪委去查办他,是要承担破坏社会稳定的法律责任的!”
肚子里骂了几遍娘,传染科主任还是跟心肺科主任汇报了院长指示,并要他将院长指示告知其他了解这件事的医生。
子夜,传染科主任在科室群里说了这样一句话:“你们要跟我学习。我做什么,你们就做什么。”
第二天上班,传染科主任戴着防护口罩、护目镜和医用手套。传染科的医护们,也都照着主任的做法,将自己半武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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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小远2020年3月31日星期二 上海理道,我只是一只有理想、有文化的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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