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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6的故事(17汉教2班周钰婷 葛文婷 刘欢欢 张宇岚 刘桦 黎静)

发表于 2018-7-3 21:09:08 来自 其他 阅读模式 倒序浏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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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46的故事
   六月刚至,空气里是越来越浓的夏天的味道,以及熙熙攘攘的烟火气息。而这条隐在繁华市区的巷子却半点人气都没有,仿佛六月的热烈一点儿也影响不了这里。
   这里只有一家铺子,门半开半闭,门上一盏小小的烛火灯也不知道是要照亮路人前行的路,还是提醒别人这里有家不起眼的铺子。
   年轻男子推开门时,曲檀儿正在擦置物架,架子上是不同形状的盒子,里面装的是不同气味的香,深吸一口气,却只闻到一股说不出来的香气。
   曲檀儿手上动作未停,一擦一抹如赋诗写意般优雅,抬眼看了看墙上挂的古钟,20:46分秒不差。她的嗓音是一贯的清雅低柔:“你进门前,可知我这儿的规矩?”
   “2046,一家制香的铺子,只在20:46对有缘人开启故人称2046。主人曲檀儿素爱收集故事,一个故事,赠一盒香,回答一个问题,上天下地,无论古今。不知,还有什么规矩是我不知道的?”
   他迈步走近,脚步却轻得隐在窗外啾啾蝉鸣之中。曲檀儿在他距自己五步之遥的时候转过身,在这21世纪的夏天里,曲檀儿依旧穿着宽大的裙裾,拍了拍手,拂拂卷起来的袖口,取了小炉子开始提取底香,一时间袖口绣着的白玉兰仿佛随主人的动作也一并活了过来。
   “坐吧,说说你的故事。”

                                Part1
   展铭是新起之秀的大将军,在朝中势力不稳,祁则言出身文将之家,为祁国公独女。在朝中祁国公素爱压制展铭,两家关系本就不好。展铭作为出战将军决策失误与邻国关前战败后,祁国公为控制朝中势力说服皇上将自己独女许配给展铭,展铭敢怒不敢言。
   展铭记得是大婚之夜初见的祁则言。八抬大轿,十里红妆,迎娶的却不是他所承诺要娶的人。
   关前大战,展铭身中数箭倒下马,也不知道躺了多久,浑浑噩噩中感觉有人在翻动自己,牵扯伤口让他忍不住闷哼一声,随后彻底晕过去。
   那时正是寒冬,救他的人用药很好,好几日过去,伤也在慢慢好起来,他虽一直处于昏迷的状态,但对外界感知一清二楚。一日,展铭伤势发作,畏寒至极,不论身旁生了多少火都没用。外面的薄薄一层积雪化成水,滴答,滴答。展铭感觉到一具软软的身体抱着他,企图用身体给他取暖。他知,却奈何没半点力气推开。
  一夜伤寒后,展铭终于睁开了眼。
  他仔细端详救他的人,轻笑道:“原来你长这样,这么些天,担心我了?我们现在在哪?”
   他睁开眼看到的人正是医女素素,素素听了他的话一张清秀的脸霎时通红,咬着唇不好意思看他。
   他看了看四周:“是在医馆里?你坐过来些。”
   素素绯红着脸坐得过去些。
   他皱了皱眉;“你不会说话?”
   她迟疑点点头。
   他握住她的手:“难怪从未听过你说话,原是不会。”
素素微微抬眼看他,又不好意思低下头,却没有将手抽开。
他想起昨夜里她抱着他,握着素素的手换成搭住她的肩,正色道:“若姑娘不嫌弃,待在下伤好了,便登门向姑娘提亲。”
洞房夜里,圆月高挂枝头,喜烛映照出重重花影。祁则言酝酿半天感情,要在展铭掀起红盖头时给他最明媚的笑。她长得本就绝色,绝色里漾出的笑自然倾城。展铭挑开红盖头看见这样倾城的一个笑时,愣了愣。
他只知祁国公的独子爱好舞弄兵器,身手着实好,曾见过祁国公爱子在宫廷教几位皇子一些拳脚功夫,也见识过皇上狩猎时身旁的祁国公爱子的骑射很好,也见识过军营里他拳打几名将士,但都是远远见过。加上与祁国公在朝中敌对,虽欣赏他,但未曾真正结识。而对祁则言,他想,大概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吧。
他一想到素素的手,她手心薄薄的茧仿佛在磨着他的心脏,在痛斥他迎娶了别人,就觉得深深的愧疚。再想到祁国公为削弱他的势力将女儿嫁于自己,心里便充满了愤怒。
祁则言微微偏头看着他,笑中溢出流彩的光,她当然不知他此时心里所想,只觉得自己的幸福来了。她想着该怎么打破沉默,却听得他冷冷道:“你可知今夜坐在这喜床边的人原本该是谁?”
她不知他说什么,抬头:“嗯?”
他眼中寒意盎然:“你可知我已有未婚妻?”
她喃喃道:“可你说你要娶我。”
他冷笑:“祁国公拿素素性命压我,我可敢不从?从今往后,别奢求能从我这得到什么。”说完便拂袖踏出新房。
早前,他就将素素接来别苑,新婚后他夜夜宿在别苑。素素虽不会说话,却总能逗得他开心。有时他路过祁则言院前,看见祁则言独坐在窗前有时发呆有时写写字,明明是春天的季节却让他觉得是看到了冬天。
偶尔对她的怜悯,也只是怜悯,抵不过心中半点愤怒。
终于,祁则言找上了素素的麻烦。
收到婢女禀告后,他立马赶往别苑,只见得祁则言紧紧抓住素素手腕,正在逼问着什么。他大步跨过去将素素护在身后,顺手推了一把祁则言,倒在地上的祁则言仍瞪大眼睛不停质问:“你就是素素,把展铭从战场救回来的素素?”
展铭眼里冷光闪了闪,不耐烦道:“若非素素救了我,今日展铭怕只是战场一缕游魂,还能娶了祁国公之女!”
祁则言难以置信,嗓音从喉咙里飘出来:“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她救了你,明明......”后面的话他也不想再听了,抱着素素转身进了别苑。
这事之后,展铭更加坚定了要重回战场立下功劳摆脱祁国公控制的想法。
以致后来,与邻国关系一加紧张,展铭立马请军。
大战爆发,战况惨烈,朝中腐败,各势力互相**,前方战况紧急,后方支援不足。终于,军心涣散,一有战败迹象将士开始四处逃窜,敌方气势汹汹,展铭被擒,见再无东山再起可能,不愿做亡国之奴苟活,于是坦坦荡荡敞开胸膛接下毒箭。
倒下很久他恍惚看见了一位仙女,那位仙女为什么长得像祁则言呢?祁则言摸摸他的心口,眼里满满的爱意是他一直刻意忽略甚至很疑惑的。他想死之后回光返照不该是看见自己想念的人吗,为什么自己看到的不是素素而是祁则言呢?
本以为自己命该绝,没想到一睁眼看到自己还活着躺在石洞的一口冰棺里,体内奇怪的感觉提醒着他自己的不寻常。
下了山,才发现世界都变了,一打听才知,那已是前朝的事了。他孤独地活着,世世活着,他发现每过几十年自己就会遇见和祁则言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但仅仅是一面之缘,一面隔几十年,偏偏这一面让他记得好久好久。


故事停了,展铭看着曲檀儿正好拿起刚制好的香,开口问:“我只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会是她?”
这次的香是泪滴状,只三粒,在最后的工序里,曲檀儿加了薄荷叶,点燃了香是一股很冷冽的香味,让展铭想起关前大战的雪。
香带起的缕缕细烟里,缓缓幻出景象。“你想知道的,我来告诉你。”

   祁则言本为九尾狐仙的仙山青丘上的一株人参,近了仙气修得人形。千年后为渡劫下凡投生为祁国公独生女。祁则言从小性子闹腾不爱女红,偏爱扮作男儿身结交江湖人士,一杆红缨枪使得出神入化,而兄长却久病缠身虚弱不堪。十六岁那年,与父亲在皇宫参加晚宴时,恰巧新将展铭携捷报而归。远远地,她对马背上意气风发的他一见钟情。他就是她的劫。
   十六七岁的年纪,正是姑娘们拿着绣花针为嫁衣忙碌的时节,祁则言那一双拿红缨枪的手为展铭拿起了绣花针,一针一线学着女红,想象着有朝一日嫁给展铭。祁家作为世家大族,无数家贵族子弟为了攀上祁国公这方势力踏破了祁家大门求亲,父亲兄长问她意见,祁则言捏着细细的绣花针目光坚定地说:“阿言要嫁,就嫁当世英雄。”
   那是一年寒冬,与邻国休战一年和平状态因两国商人哄抬物价谋取福利被打破。大雪纷飞,两军对战邻国关前。黑袍将军展铭跨马而出,英俊冷漠的一张脸,手上长剑泛出冰冷白光。“冲!”寒风的劲力带着他淳厚平稳的嗓音传入敌方猎猎招摇的旌旗中,而混入后方的祁则言在营中隐隐担心。
   关前一战,展铭失误败在敌方将军手下,所带五千精兵全军覆没,自己也身中数箭跌落下马不知所踪。前方消息传来,副将稳定军心,而祁则言带上伤药跨马奔出营地。她想,若他没死,无论如何都要将他救活,若他战死,就让她找到他的尸骨将他安葬,他不能成为大漠里无主枯骨。
终于到达,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让人明白这是一个修罗场。穿着不同铠甲的尸首将地面铺成黑压压一片,下马随便一踩,就能踩到破碎的尸块。祁则言徒手翻开千多具尸体,终于,找到了展铭。抹净血污,看到英俊是眉眼,她哽咽出声:“展铭。”
她抱着他,听到他被触动伤口时无意识的闷哼,心中敲过一把千斤重的重锤,立即将身上的伤药给他用上。大雪开始厚厚地下下来,铺天盖地的白让祁则言一时难以分辨清回营方向,展铭昏睡,只能背着他深一脚浅一脚往前走。翻越雪山时,祁则言脚下一滑眼瞅着两人就要滚下山,她拼尽全力将背上的展铭往上一甩,自己滚了下去。
滚下山的祁则言被樵夫救了,而展铭被采药女素素救起。
展铭回朝之时,皇上赐婚于他,展铭心中愤愤只觉得是祁国公野心使然。
洞房之夜,展铭去了别苑宿在了素素房里,祁则言脱下大喜红袍规规矩矩躺在床上,眼睁睁看着龙凤烛燃尽,窗外月色戚戚然。
素素,素素姑娘,真是一个不争的好名字,可是偏偏这个素素突然出现抢走了她的夫。后来她得知展铭以为是素素救了他,便去找素素对质。不曾想被展铭误会,她想跟展铭坦白是自己救了他,可是他半点机会也没给她。自那事后,她再也没有见过展铭一次,而为了建功立业离开祁国公的控制迎娶素素,展铭决定再征战邻国,而这次,他再也没回来。
祁则言乞求青丘狐仙救他,唯一的代价就是她舍弃内丹经受世世轮回。他拥有千年人参内丹苟活于世间。
缕缕烟慢慢淡去,展铭眼里的茫然也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复杂的情愫。良久,才起身向曲檀儿道谢告辞。曲檀儿收起香,用了今年桃花泥新捏的八方盒才堪堪将香的冷冽盖住,放到了置物架上。
                                           (刘欢欢201705620138)
写,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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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不停下 发表于 2018-7-3 21:11:16 显示全部楼层

2046的故事(17汉教2班周钰婷 葛文婷 刘欢欢 张宇岚 刘桦 黎静)


                            Part2
窗外的蝉鸣声被室内的寂静放大,使人迹罕至的巷子稍显得寻常些。天色暗得刚好,余晖散尽,云被蒙上了一层月色。据说,在这个门庭冷落的巷子里,无论什么季节什么天气,月亮总能准时在20:46分突破云层,和一个神秘的小铺一起出现在你同时目之所及的地方。关于这个小巷,有太多的传说,有人心存疑虑避之不及,也有人深信不疑专门慕名而来。距离20:46分还有1分钟,曲檀儿悠然闲适的摆弄着自己的香,等待着下一个慕名而来的故事。
门被试探的迟疑的推开了。“你可知道你迟了2分钟?”曲檀儿低头擦拭着香盒,虽直截了当但语气上也无半分斥责。“你可知道,人活着,就是为了那短暂又看似惊险的梦?”来人并没有直接回答曲檀儿而是平静的又提出了一个问题,曲檀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起头,示意他在对面坐下,随后拿出一盒特别的香放在两人面前的桌上。这次的客人是一个30岁左右的青年男子,棱角分明的面庞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举止也沉稳端庄,但从他提的问题能看得出他有着不同常人的想法,甚至有些古怪。“说说看吧”,曲檀儿再次开口。
“现实的强烈不真实感让我对自己是清醒还是做梦产生了深深的怀疑,相反,梦里的世界如此真切,好像本就该有的,那本是我该待的地方。”男子很平静的说完,仿佛是在谈论别人的故事。稀奇古怪的故事曲檀儿听过不少,但前面这个男子身上,却有一种让人无法猜透的神秘感。“或许,我们的确生活在我们自以为是现实的梦境中,真实的世界套着虚幻的世界,无穷无尽。”曲檀儿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并试图从他的表情中猜出他的故事,但连她也无法做到。
“所有的细节都可以重复,但你所熟悉的人被另一个人代替,你与这个人所经历的一切都凭空消失,可除了你没人记得,然后告诉你所经历的一切都只是个梦!”男子情绪渐渐激动了起来,神色也布上了一层哀伤。看到了男子神情的变化,曲檀儿越发觉得有趣,确定自己猜到了故事半分,“美梦自然令人神往,有些人不愿醒来,也有些人不愿意承认,但终究得睁开眼睛。我们每天的生活就是现实与梦境交替,真真假假难以分辨,殊不知,今日的故事是否与君梦中人有关?”男子站了起来,走到了放香的物架旁,一边端详着一边进行了回忆:“一年前我第一次与她相识,只一眼,我便记住了她清纯无暇的美丽,我觉得她是上天赐给我的礼物,是这个世界最美好的存在。我们在梦中过着平行于这个世界的另一种生活,我们相识相知相爱,仿佛是上天注定的那样理所当然,我们一起做着熟悉又陌生的事,那些事情是如此的真实,让我觉得真正的世界本该如此。遇见她我感觉我开始了新的生命,我们都知道,在这个所谓的梦里,才是我们真正的世界......”即使男子极力隐藏,但还是让曲檀儿敏锐的捕捉到了他加剧的悲痛,曲檀儿稍作安慰:“世界本就是光怪陆离,只有梦里才有清醒与理性,每一个未完待续的梦,都是真实存在的生活,梦里的每个人都是真实存在你的记忆里的,梦里的所有,都是你真正的生活历程。”男子返回坐下,“我曾经也以为可以一直未完待续下去,直至过完一生,可就在一周前,我却怎么都回不去了,我无法再进入那个有她的世界,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没办法再见到她,我感觉我被世界抛弃了!”男子无法再克制自己的激动,握紧拳头像桌面锤去,脸色渐渐苍白,眉头皱成一团。
曲檀儿看了一下钟,21:20,是该出手了。
曲檀儿换了一个香放在桌上,给男子沏了一杯茶,“我们的一生,也许只是某人的一场梦,回不去的梦,也许是因为那个人醒了,而你睡得太久了,让我看看另一个世界的你们吧。”说完曲檀儿把茶端到男子面前,男子喝了茶之后,对桌上的香又敏感了几分,没一会儿便沉睡过去了。曲檀儿摆弄着桌上的香来提取男子的梦境,不一会儿便看到了男子第一次与女子的相遇,曲檀儿觉着女子有些眼熟,却又说不清是谁,在哪见过。男子的梦境像电影片段一般在曲檀儿的脑子里快速放映,每晚的梦都跟上一次的梦连接起来,没有断续,无缝连接,让曲檀儿也差点相信这就是真实的世界,实在奇怪。正如男子说的那般,两人经历了相识相知相爱,与一般情侣没有任何区别,甚至超过大多数现代情侣的感情,也不怪男子为何如此沉迷于这份看似虚无的情感。如小说般看完了这个梦境,曲檀儿以为结束了,便打算把男子叫醒,可就在碰到男子肩膀的那一刻,
曲檀儿又看到了后面的故事,也许是男子自己也不记得的梦境,又或者是只存在男子潜意识里的记忆......
心脏难以负荷的疼痛使男子醒来,“我们现在所知道的东西都是因为我们有相对应的器官。我们能看见是因为有眼睛,我们能听见是因为有耳朵,有一些东西的存在我们没有发现,是因为我们没有对应的器官去发现。我们会因为失去原来的器官而忘记一些东西。”男子不解的抬头,但心脏的疼痛让他知道或许有些梦自己不愿去面对所以无法记起。曲檀儿继续说道:“一年前,你做了心脏移植手术,移植心脏给你的,是与你在一起一年多的女友,也就是你在梦里的那位女子。但术后你把她忘了,是你的大脑遇到了这个如此强烈的刺激让你无法接受,潜意识选择了忘掉,所以形成了心理上的失忆也就是‘选择性失忆’。你所做的梦,全都是你在现实中真正跟她做过的事,你把你们在一起的时光都毫无断续的梦出来了,是因为在换了心脏之后,你的身体会跟这颗心脏产生排斥反应,需要有个适应期,你们太相爱了,潜意识里这件事的阴影一直存在,大脑让你梦回以前的事情只是加快你的这个适应期,一年之后,你把你跟她所经历过的故事梦完了,适应期也过了,所以你再也进不去了。”这突如其来的故事让男子不愿相信,也不愿接受,但是心脏的疼痛让男子有所动摇。“我可以让那些你不想记起来的梦重新进入你的大脑里,如果你愿意的话”。“比起忘记痛苦,我更愿意看清世界原本的样子,比起灵魂无所依靠,我更希望自己能醒过来。”男子下定了决心,拿起茶自己喝了下去。
再次醒来后,男子还在巷子里,还在原地,但2046已经消失,曲檀儿也已经不在了。男子带着完整的记忆离开了巷子。
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是时候,该醒了......
                                            (张宇岚201705620158

写,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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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不停下 发表于 2018-7-3 21:13:35 显示全部楼层

2046的故事(17汉教2班周钰婷 葛文婷 刘欢欢 张宇岚 刘桦 黎静)

Part3
“滴答滴……”清脆的秒针转动声响在这寂静的夜里,不知不觉指到了2046分的位置。
屋内依旧是一片寂静,只有墙壁上一左一右的两盏烛火和桌子上那一盏烛火随着窗边溜进来的微风摇曳着,烛光缥缈。
“吱——”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破败的木门被推开,进来一个男子。
他的面容隐在屋内的昏暗下,难以看清,唯独不能忽视他脸上那双眸光灼灼的眼睛,直盯屋子中央也是唯一的一张木桌。
“欢迎光临2046,说说你的故事吧。”曲檀儿的声音在昏暗中响起,似空谷山涧的溪流,清冷极了,可听在男子的耳里却染上了一丝丝的妩媚,宛如此刻曲檀儿慵懒的坐姿中透出一股不自知的妩媚。
渐渐适应了屋内的昏暗视线,男子的目光越发放肆的紧盯曲檀儿看,她一袭海棠红流云纹百褶裙,裙摆镶着喜鹊登梅的刺绣,露出浅紫色的鞋尖儿,半散着墨发披在背后,仅在发顶束了一只碧玉簪,侧倚着坐姿,白皙的手臂支在木桌上,垫在侧脸颊边。
整个人妖娆妩媚,眸光盈盈,朱唇微勾,笑意却不达眼底。
“公子,看得可否满意?”曲檀儿一语惊醒梦中人,男子恍然回神,歉意一笑,忽又想起她看不到,便清了清嗓子说道:“姑娘长得太美了,傅某一不小心就看呆了,还请姑娘见谅。”
“无妨。若周公子只是误闯进来罢了,还请待会出去时把门带上。”曲檀儿低眉敛目,唉,恐怕今晚又是一夜荒芜。
“不,我是来找姑娘给我解梦来了。”男子低沉的声音再度响起。
“我常常做着同一个梦,梦里的我是个大将军,她是相府的大小姐,我俩自幼就门当户对,青梅竹马。她常常偷偷跑出相府来和我上山摘果子,到河里抓鱼,草堆里抓蚂蚱,每次被发现后,我一个人扛下所有罪名,常常被我父亲用竹编抽得遍体鳞伤,罚我两日不准吃饭。
而她会在夜里偷偷溜到我房间,给我擦药,给我带好吃的。等我们都到适婚年纪,两家寻思商量了一下,便给我们订了亲。
成亲前一个月,边疆突发战事,时局混乱,朝廷抓壮丁参军,我便被强制性发往边疆。临出发前的那一晚,她在夜色下赠予我半截绣花手帕,哭得梨花带雨的说要等我回来,我强忍住泪水,在漫漫月色下,我俩私定终身,对着天地发誓:日月可鉴,天地为谋,此生不负韶华,永结同心。
我去边疆的第一年里立了战功,特许可以回家探亲三日。
于是我快马加鞭,终于赶在当天日落之际来到她面前。
我永远都忘记不了,那日她穿了一身红似喜服的衣裳,站在落日的余晖下,笑语嫣然地冲我跑来,扑进我怀里,娇嗔道:“阿郎,我终于等到你回来娶我了。”可等我解释我只是回来探亲而已,她的目光一寸一寸暗淡下去,哭瘪着一张嘴低语着要我快点娶她,不让她父亲就要把她另嫁他人。
后来我赠予了她一只发簪,便回到边疆浴血奋战,渴望平息战事,凯旋归来娶她为妻。
终于在第七年时边疆再无战事发生,我被朝廷授予镇边大将军,衣锦还乡,等待我的却是她早在一年前另嫁良人的消息,以及为夫家诞下一子的消息。
我伤心欲绝,我不甘心,我跑去找她,她夫家蛮横至极,把我拒之门外,还毒打我一顿,我把功名利禄拱手让人,只为见她一面,谁知换来了她失踪无处寻的下落,一气之下,我起了杀心。
当我满身鲜血站在尸首遍地的中央时,听见了一个细若蚊蝇的孩提声,我寻声找去,发现了一个裹在襁褓里的婴儿,不足三个月大,可眉眼之间依稀辨认出我和她的样貌来。我本可以救她,我却没有……”
曲檀儿安静的听完男子叙述他的梦境,此刻屋子已是半亮的状态。
她可以看见男子不知何时踱步到桌子边,坐下,讲到伤心之处就伏案大哭。
“那你为何没有救她?”曲檀儿神色冷清地问他,表情没有一丝波澜变化。
男子断断续续道来,“在我到边疆的第四年,我便被敌方俘虏了去,适逢她瞒着家里人偷偷跑来边疆找我,可曾想,我们的见面便是在战场上成为敌对的双方,我为获取敌方的信任,佯装受降,替他们卖命。
我就眼睁睁的看着她在战火纷飞、羽箭四散中寻找我,朝我跑来,然后我看见了一只羽箭精准地朝她飞去,我来不及阻拦,她却被别人救下,那个人便是后来她被家里要求以身相许报答救命之恩的人。
交战结束之后,我还是去找了她,把她带到我的蓬中,厮混一夜,想着不要功名,不管一切,只求此生与她隐居山林,做一双野鸳鸯就好。谁知,第二天一早,她趁我还沉睡时便走了,带着决绝和恨意,从此了无音讯。
若我那日挽留她,便不会发生之后的事情。终究到底,是我负了她。”  
男子低魂落魄的模样在逐渐明亮的屋子越来越清晰,曲檀儿眸色深沉如夜,自然也是看见了男子身上散发的哀怨气息。
半晌,男子平复了下自己波动的情绪,抬头就看见曲檀儿一如他进门时的神态,冷冷清清,丝毫不变,猩红着眼神冲她吼道:“你为什么无动于衷?”
“那只是个梦,只是个你讲述的故事。”与她无关,她只是个听故事的人罢了。
男子皱起剑眉,声色凛冽道:“我是来找你帮我解梦,你为何不问问我梦中的她叫什么名字?”
曲檀儿目光冰冷,顺从他问道:“那她叫什么名字?”
男子垂眸咧出一个诡异的笑,“她叫檀儿,和你一样的名字。”
曲檀儿骤然一愣,眼神微变,没想到他居然知道她的名字,毕竟他之前进屋时只会“姑娘”长、“姑娘”短的喊她。
男子没有注意到曲檀儿的异样, 自顾自道:“她还和你一样,喜欢穿一身海棠红的衣裳,发顶上始终戴着她最钟意的簪子,那是我送给她的定情信物。”
曲檀儿凛然一笑,红唇翕动,“你若喜欢,我把簪子送给你便是了。”说罢,她欲取下发顶上的簪子,被男子起身摁住她的手,阻止了。
碧玉簪子在明亮的屋内光线下通体发亮,簪子上一点朱红更显惹眼,衬得曲檀儿持这簪子的白玉纤指肌若凝雪,柔软无骨。
男子的目光流连忘返在她的纤纤玉指上。
曲檀儿见状,暗涌巧劲,挣开了男子的手掌,起身款步而出,来到桌子背后的那一排藏香阁驻足思索,几秒之后,她拉开右手边第二排第三个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古色木盒,递到男子手中。
“公子,梦已解,按规矩,我便赠你一盒无忧香,香料取自无忧草,又叫萱草。愿你如这无忧香一样,放下从前,重新开始,做个无忧无虑的人。”
男子捏紧手中的那盒无忧香,苦涩的笑容僵在嘴角,杜康能散闷,萱草能忘忧。
她赠他的这盒香的意味,他如何不清楚,只是他觉得自己的梦并未解得明了。
“谁说我的梦已解?今夜来,我就是想问问你,你是不是她?你是不是我的檀儿?”男子声斯里地的吼出来,带着一丝丝希冀。
犹如一个小石子投入一个平静如镜的湖面泛起了阵阵涟漪,曲檀儿那卷长的睫毛轻轻抖动着,声音略略拔高:“不是。”
男子不知道的是,他的梦便是他残存的上一世记忆,梦见的那些人都是曾出现在他上一世中的人,只是上一世里他的那个姑娘不长曲檀儿这个的模样,也不叫檀儿这个名字。
至于那个姑娘叫什么名字,曲檀儿表示往事如云烟,她也不记得了,只是还记得这个男子上一世在此时此刻抱着一个小小的婴儿来到2046”,一脸伤感的跟她诉说他的故事。
所以不知为何,他便把曲檀儿的模样自动代入到那个姑娘的模样里。
“那你为何跟她一般模样?”男子追问,锐利眸子一眯,手上青筋暴起,似是要捏爆那盒香,戳穿曲檀儿伪装的面具,戳破她的谎话。
稍稍几秒而已,曲檀儿就收拾好情绪,神色幽芒:“我的模样不过是你幻想出来的罢了,你若是想,我也可以是千百般模样。”
她的尾音刚落,男子因为生理性眨了一下眼睛,便看到他对面的曲檀儿变了样。
曲檀儿换了身浅藕色仙女纺纱裙,裙摆长至脚踝,削肩细腰,薄纱后面透着性感的身形,沁出一层淡淡的樱粉色肌肤,美玉盼兮,端庄高雅。
                                              (黎静201705620140)

写,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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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不停下 发表于 2018-7-3 21:15:16 显示全部楼层

2046的故事(17汉教2班周钰婷 葛文婷 刘欢欢 张宇岚 刘桦 黎静)

她发顶上的那只簪子消失了,一头墨发随意披散在背后,粉黛未施却惊艳四座。
不是她,这次不是他的檀儿,男子惊恐的连连后退,失魂落魄。
男子一脸悲伤欲绝,接受不了这个打击,跌跌撞撞来到门边,一只脚已经迈出了门槛,可他思索再三,回头问道:“屋子里何时变得如此明亮?”
曲檀儿站在原地,环保双臂,一脸淡然的回道:“梦醒了,便亮了。”
男子另一只脚抬离地面,复而回头问道:“我还能再来这儿见你吗?”
霎时,屋内似是飘来一阵风,把烛火都吹灭了,屋内又陷入一片昏暗,男子看不清曲檀儿的脸庞,只听到一声缥缈又冷清的声音回答他:“有缘自会相见。”
待男子走后,曲檀儿才从屏风后走出来,捏起炉子里新制好的香。因那男子实在暴烈,他的香用火猛了点,闻起来倒是更特别的香味呢。不过,再特别的香,最后也会被曲檀儿放在置物架上搁灰。除非,时机到时。
黎静201705620140
                              Part4
“坐吧,说说你的故事。”
“好”
女子在曲檀儿的面前坐下,双手撑着自己的脸,双眼看着前方。虽然女子看向自己,但是曲檀儿知道,女子的眼睛空洞无焦,定是在回忆着什么。
小时候看电视剧时,我总是不自觉的地将自己代入女主身上去,去体验女主的爱恨情仇。没错,那时候女二各种蛮横,自私,小心眼的性格和陷害他人的情节都让我气好几天,要大骂她好久才舒心。那个时候的我就想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坏的人。那么坏,真的,坏透了。于是我决定要做一个特别好特别好的女孩。但懊恼的是任何你前不久下定决心的事情,没过多久,都会立刻被推翻,不留一点儿情面。
由于爸爸妈妈忙着工作,从小我就和邻居的孩子们打的火热。在我们的小团体里,男少女多,所以男孩子们都很被宝贝着。倘若某个男孩性格开朗一点,有个一技之长什么的那是最吸引小女孩的了。而且,我们这里真的有一个。从小就长的很帅,运动也很厉害,而且被女生打痛了,也不会生气,总是笑呵呵地和我们开着玩笑。他,算是我的青梅竹马!反正,我是这么想的。
我们是在一年级认识的,当时爸爸妈妈白天工作忙,没有空照顾我,所以就把我寄放在一个邻居家,叫他帮忙带我玩。刚开始我很拘谨,陪着他看了几天我一点都看不懂的《变形金刚》!后来我慢慢胆大起来了,因为我发现他老是让着我,可能是他爸爸妈妈也要他照顾我吧。终于有一天我鼓起勇气弱弱地说了一句我想看《七仙女》,他听完愣了一下竟然把台给我转了。
“姐姐,我觉得,我有点喜欢他了,你别告诉别人哦。”当我听到面前的女孩对我说这句话时,我突然有点紧张。我嬉皮笑脸地说:“小屁孩儿,你才多大就喜欢男生了,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我知道的,虽然我还小,可我就是喜欢他,姐姐你和他关系那么好,你是不是也喜欢他啊?”  当时,空气安静的有点诡异,我清楚的听见窗外蚂蚱吃叶子的吱吱声音,凉鞋用力踢石子后,石子翻滚落地的声音,以及那来自我的胸腔里咚咚地心跳声,而且心跳声在不断的加快、加大。寂静了许久之后,我说:“不喜欢。”
在我的认知里,承认自己喜欢谁是件很丢人的事情。后来,我把这个归于对未知的害怕,也就是害怕知道对方是否喜欢自己,害怕被拒绝,更害怕被别人看到自己的心事。没有洒脱自信的勇气,也没有淡定从容的姿态,在喜欢的人面前我什么都没有,只剩下那敏感和自卑的小心思在自我折磨。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舒坦,看着那个女孩自信大胆地接近他,又愁又酸又生气,是的,我在嫉妒。我嫉妒那个女孩可以自信地谈喜欢,自信地做喜欢的事情,自信地对我宣告她喜欢他。我没有那么好看,出于自卑,我受怕着,惶恐着,万一他们在一起了呢,万一真的有万一呢?
在她过十二岁生日的时候,我对他提了一个要求,如果她邀请他去给她过生日,他不能去。刁蛮、自私、卑鄙这的确就是我,在情敌面前我做不到无私。他自然问了我为什么,我说了一堆不好的事情。他答应了。放学见到她时,她兴冲冲地和我讨论该准备什么,该穿什么裙子等,我不耐烦的感觉越来越深,丢下一句“你不用准备了,他不会去的,也不会喜欢你的。”我便独自走了。后来,我听别人说她哭了很久。那时我不知道我的行为是多么的恶劣,曾经毁了一个小女孩,最珍贵真挚的感情,这样的我一定不是个好女孩。我和他认识了十二年,后来我早已忘记当时的感觉,可再提起那件事,他说,他知道那个女孩喜欢他,但因为是我说的要求,他一定会答应,而且他不喜欢那个女孩。啧,他也不是好孩子呐。
初二时我随父母搬家了,和小团体的联系也越来越少,他初中毕业后就去了中专。 高中时听说他谈了恋爱。高考前一个月,听说他的爸爸喝药自杀了。
这一天还是来了,震惊到一定程度时原来心跳真的可以突然地骤停一下。当时真的想去抱抱他,给予他在最困苦期间的温暖,但仅是想想而已。
    小时候,每次看到他的爸爸妈妈吵架,拳脚相交时,我就提前在他家门口等他,找个借口请他吃麻辣烫,等到那个狰狞的小屋安静下来,再一起慢悠悠地回去。我知道,其实他一点都不喜欢那个充满争吵气味的小屋,同样也不喜欢争吵时的爸妈。
想起每天早上找他上学,他的爸爸总是打趣让我做他们家的媳妇儿时慈祥的笑脸。他爸爸其实是个好人,真的是好人,只是一时想不开气不过而已啊。这一切不过都是生活所逼,渺小如我们,谁能抵过岁月的撕扯!
毕业后一起见了面,吃了饭,他变得超级高诶,但少了太多的笑容。记忆里那个少年好像一下子不会笑了,我始终想不通,为什么生活能把人折磨到这般地步,所有的大奸大恶,都无法将人心磨碎,可人却就这样一点一点被生活吞噬直到虚无。
我怀念着,放学回家一起吃着炸串和辣条,不用担心明天的钱是否会用完,只想着今天是否还有老奶奶推着小车卖糖葫芦的日子。我还能抢你零食吗?还有那时候其实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只是我对你的喜欢始终没有勇气说出口,你会怪我吗?你还记得我吗?
曲檀儿一脸平静的听着我的故事,这世间爱而不得的人比比皆是,而曲檀儿也听了成千上万个故事,对于我的故事她只能评论好坏,达不达到自己的标准,她只能说这是一个遗憾的故事。
“我不要你的香,可否回答我一个问题?”我殷切的问。
“你是想问那个少年在哪里?”曲檀儿的声音仍旧淡雅平静。
“是的”
“我没记错的话,前两天玉乾市里发生了一桩建筑物坍塌事件,造成了十九死四十七伤。”
“他还好吗?”女子的声音有点颤抖。
“这是第二个问题。”曲檀儿依旧的平淡。
我被曲檀儿的冷漠所惊,但想想便释然了。突然想起了什么,我慌乱地拿出手机上网查询曲檀儿说的事件,现在的社会,科技发达,网络畅通,手机在手,天下发生的事情随时随地都可以知道,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我的身体在看到新闻后便在不停的颤抖着,眼泪也在不停的掉在手机屏幕上,屏幕里是张图片,一名满身血色的男子毫无生气的躺在废墟里。曲檀儿听见泪滴砸在屏幕上的声音,抬头看了一眼女子随后转身拿出一盒香放在女子面前轻轻说一句“节哀”。
曲檀儿转身去做自己的事,依旧是平淡如水的表情,但看那有些许急切的身影仿佛是在逃避着什么。人终有一死,可自己好像始终不能够坦然面对这生死离别,曲檀儿自嘲的一笑。
有些事情,有些人,错过了,便不再拥有……
  一个满是遗憾与痛苦
另一个也许也是痛苦着的吧……
只可惜
等不到梦成花开时……
欲与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周钰婷201705620127

写,不停下
 楼主|
写,不停下 发表于 2018-7-3 21:16:27 显示全部楼层

2046的故事(17汉教2班周钰婷 葛文婷 刘欢欢 张宇岚 刘桦 黎静)

Part5
城市的喧闹,让夜不再寂静,霓虹灯璀璨耀眼,形形色色的男女行走在大街上。本是1800惫点下班的顾念之在公司加班两小时后拖着疲的身体,赶回自己独居的出租屋。刚刚大学毕业的她,投过很多份简历,经过多轮的面试才得到了这份实习的工作。她得拼命工作,表现完美,通过考核才能留在这个待遇不错的公司。她自幼独立,从不喜欢哭闹,更不善于撒娇,出身市井小家,父母是工人。“懂事”是她从小到大都带着的标签,而这两个字却把她压得很重。凉风吹过,顾念之环臂低着头,一步一步向前,街边的路灯映着她修长的影子。
啪嗒啪嗒,急促的脚步声从她的身后赶来,几名高壮的黑衣男子拦住了顾念之的去路。其中一名稍年长的男子说
  “顾小姐,请你跟我们走吧”
“你们是什么人?我凭什么跟你们走”顾念之神色安定的接到
“你无需明白我们是什么人,你只需要知道,你现在的人身自由已归我们家少爷决定了”
顾念之紧皱着双眉,犀利的双眼直盯着说话的男子,男子话语未落,顾念之便将手中的电脑包重重地砸到了说话男子的脸上。众人还未反应过来,顾念之娇小的身体已向街边的小巷子里跑去。“快给我追啊,还愣着干什么!”中年男子捂着被撞伤的眼角厉声喝道。
而此时,2046里,曲檀儿在炼香炉前,又加了一味香,店铺里很安静,只有咕噜咕噜的水声,曲檀儿勾起了嘴角,因为她知道又一。转身便去捣花瓣去了。
“快给我站住,站住”几名男子追赶着,顾念之在慌乱之中跑进街边的小巷子,削瘦的她已用尽全身的力气拼命往前跑,凌乱的头发拍打着她的脸,这场景仿佛回到了十年前,母亲拿着竹鞭追赶她的场景,她不记得母亲追赶她的原因,只记得母亲那张凶煞的脸,想梦里梦见过的那只大妖怪,她那天躲在了一个旧仓库里,没有吃晚饭,困得睡着了,第二天在仓库中醒来,阳光很美好,她偷偷溜回家拿了书包,和餐桌上一块土司,没来得及涂抹上草莓酱便匆匆忙忙去上学了。她永远在奔跑中,躲避母亲的追赶时,在奔跑,为了上课不迟到她在奔跑,此刻,为了逃脱坏人,她依然在一个人奔跑。十年前的那天,她永远不会忘记,吃了两口的土司在奔跑时不小心被路人碰掉了,她到达校门口时,看到哥哥遇之刚刚从父亲的单车后座上下来,手里拿的是三层鸡排鸡蛋三明治。她不敢跑过去喊自己的爸爸,生怕破坏了父亲送儿子上学这样美好的画面。
今夜,顾念之不知道自己是否能逃脱得了,她的脑海里浮现的是,假如她真的被带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她的母亲父亲和哥哥这一家子会不会更加其乐融融,瞬间鼻子一酸,她不敢再想象下去。
黑衣男子步步逼近,顾念之左手腕上还戴着奶奶临终前留给她的旧式手表,链子有些刮痕但依旧明亮。时针已经指到2045,秒针不紧不慢按着节奏一格一格地走,而此时顾念之已经无路可走,前面是一个死胡同,横截着一堵围墙。顾念之没有办法,尝试翻墙而过,忽地瞬间陷入黑暗,自己仿佛置身于黑色的无底洞,不知自己是在下坠还是在漂浮,一股强大的力量又把顾念之拉回了现实,只是眼前不是墙壁而是一个充斥着各种说不出的香气的屋子,左手腕上的表已经指到了2046分。
对面眼前场景的惊讶已经覆盖了顾念之对刚才逃跑的害怕畏惧,一双大眼上下大量着这个奇特的屋子。
“姑娘莫要惊慌,你我是有缘人,请就坐吧!”曲檀儿缓缓走来,提一罐茶,走到古木的方桌前,翻起桌上木制茶盘里倒扣着的暗褐色陶瓷茶杯,将茶水轻轻倒入茶杯直至七分满。
“你是什么人?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姑娘无需多问,既然你来到这里了,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他们为何追你么?”“这个我确实不知道,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人,平日里我也未曾得罪过谁,她们为什么要追我?”
“姑娘随我来吧”
曲檀儿将顾念之带到制香炉前,只见白烟袅袅,一副吵闹的画面逐渐清晰。
画面里是顾遇之,抽搐的身体卷缩在角落里,脸上也面目全非,凹陷的眼窝已经没有当日的俊朗模样,手臂上是大大小小的的针眼,嘴里只咕哝着“再给我一点钱吧,再给我一点钱吧,我受不住啦。”
“哼,你看看你这副模样,多么可怜,你在赌场欠下的两百万还未还呢?你还凭什么问我要钱?”
抽搐的顾遇之像行走的狗一样,爬到说话男子的脚下,“有,有,我有,我有妹妹,我把妹妹交给你。”
“你给我走开,脏东西”说话男子一脚将顾遇之踹开。“你妹妹又值几个钱,早点把钱还了吧,但你妹妹我们照收”说话男子使了个眼色,站立在两侧的四个大汉将一份协议拿了出来,拿着顾遇之的手按了手印,扔下一带白色粉末,便跟随说话的男子扬长而去了。
曲檀儿袖子一挥,画面消失了。而顾念之此刻的内心已如冰火万重山,她没想到自己的亲哥哥会如此歹毒,自己下贱作残还将无辜的妹妹拉下水。小时候母亲独宠哥哥,自己穿五块钱的帆布鞋,而哥哥撒娇两句,母亲便给他买了五十块的跑鞋。哥哥放学后可以逍遥自在的玩,而她如果不及时做好饭的话,又会引来母亲的咒骂,她不明白,都是亲生的,为什么母亲就是不爱自己,只爱哥哥,难道就因为她是女儿吗?在顾念之结束紧张的高考时,母亲便开始说着“女孩子家读读这么多书有什么用将来还不是得嫁人”她利用暑假打两份工终于挣到了上大学的学费。
母亲是不是隐藏了什么秘密,瞒着我们一家人呢?
(葛文婷201705620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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