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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脸面,就要维护,就要维持。但维护脸面的态度却是各有不同,有的人有了脸面,谦虚谨慎,再接再厉,继续前进;有的人有了一点“脸面”就高傲自大,自以为老子天下第一,目空一切;有的人明明是做了丢脸的事,还不断地在脸上涂脂抹粉,欲盖弥彰,打肿脸充胖子;有的人为了“脸面”患得患失,得了自卑病,一方面吹嘘自己有能耐,能“通古今之变,究天人之际”,气魄贯长虹,浩气盈九州,有时却为芝麻绿豆大的小事长吁短叹;有的人为争一时、一点“脸面”,不惜舞枪弄棒,大打出手,长期积怨,世代沿袭;有的人为一句不中听的话,争得脸红脖子粗,操娘骂祖宗,豁上小命也在所不惜。
“脸面”的效应,在不同时代,也有不同特点,但不管是什么时代,从表面看,从吃喝穿戴上看,总会给人以一眼就可看出他的人生仕途、地位高低、钱财贫富、人品好坏。
比如,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政府干部一般穿中山装,年青一点的穿干部装,(类似西服)长对襟,不翻领,三个口袋,上左胸前一个,下面左右各一个。
左胸前的口袋作用基本上和西服相同,在重大场合作插花用的,而干部装却增加一个作用,平时用来插笔的。如有人穿上干部装,插支钢笔在左胸口袋里,那必定是个当官的,有文化的,有知识的人,很是时尚,很有脸面。弄得好多年青人纷纷效仿,行成一股朝流。
有的人家中经济很不富裕,砸锅卖铁也要做一件干部装穿穿;有的人穿上了干部装,哪怕不认识一个字,也要装模作样地挂支钢笔在胸前;(当年姑娘用棉线钩织个笔套作为信物,送给男友,表示爱情,很是时尚。姑娘一看这个青年的钢笔上有针织套,就知道他己有心上人,就远而避之了。)有的人为显示有知识、有文化,就挂二支或三支钢笔。
这名不符其实的人,被社会上称之为“瘪三”(笔三)。当年侯宝林有一个相声小段,就是讽刺那些名不符实,挂钢笔而充当有文化争“脸面”人的。(略记大意,如与原创不符,系笔者编撰)
甲:现在全国正在实行扫盲运动,人人学文化。
乙:对,学习文化,增加知识,提高素质。
甲:人,有了文化,才能学习科学技术,更好地工作,为人民服务,成为建设社会主义有用人才。
乙:那是!
甲:有了文化,人的精神面貌也就显得与众不同啦!
乙:呕!哪有啥不同?
甲:走起路来趾高气扬呀!
乙: 走路趾高气扬,能表示他有文化吗?
甲:也不一定,有些人刚学点文化知识,就觉得了不起,自高自大,不知天高地厚,真正有文化的人就不是这样。
乙:真正有文化的人是什么样?
甲:像我这样,满腹经纶,知书识礼,温文而雅。
乙:吹上啦!我看你像孔乙己。
甲:我怎么成孔乙己?
乙:谁叫你说话叫人看不懂,瞎吹!
甲:我可是名副其实呀!
乙:哪我倒要问问你,现在有点文化的人,为啥走起路来趾高气扬?
甲:因为刚认识几个字,就觉得了不起了,到处显显,给脸面上增光呗!
乙:他是怎么显的?
甲:我跟你学学(学东张西望,趾高气扬,之乎者也状)
乙:他在看什么
甲:看广告!
乙:看广告牌哪?
甲:原来广告牌上的字不认识!现在认识了,回来多看看,多瞅瞅!比划比划。
乙:好么!看广告牌的字,也不能摇头晃脑呀!
甲:我这是跟你开个玩笑。不瞒你说,我走在马路上,只要望一下这个人的穿着装饰,就能知道他有多高的文化程度。
乙:你是个算命的!
甲:怎么叫算命的!算命,只是用模棱两可的语言,胡猜乱说,推、摸算命人的真实情况,我是货真价实的,一口准。
乙:别瞎吹,望一下穿着装饰,怎能就知道人有多高文化程度呢?
甲:猜呗!
乙:蒙呀!
甲:不管猜也好!蒙也好,只要说准了就行。
乙:我不大相信!
甲:不相信,你就试试。
乙:试试,好,咱就不要找别人了,你今天就当大家的面!先看看我有多高文化程度?
甲:你!
乙:对,是我,你说我有多高文化程度?(面对观众说,不瞒大家说,本人早年就读于清华大学中文系,目前在戏曲学院任编导,你们看他怎能么说。)
甲:嘻嘻……(对乙左看看,右看看,不好意思状态)
乙:别不好意思呢!反正现在吹牛皮也不犯法,厚厚脸说出来,也就过去了。请大家来点掌声,鼓励鼓励!
(掌声)
你说吧,看看我是什么文化程度。
甲:你呀!我说了,你可不要生气!
乙:我不生气。
甲:你可不能想不开呀!
乙:就这点小事,我还能想不开!喂,你说什么想不开呀?
甲:想不开你都不懂,看来文化程度不高。
乙,别乱扯,你说想不开是什么意思?
甲,就是说我把你的老底揭穿了,大家都知道你的为人了,你就没有脸见人啦,就不想活啦!死了算啦!
乙:有这么严重!你说吧!我想得开。
甲:要么,你回去跟家里人说说,商量一下,有个思想准备!免得嫂子当了寡妇,孩子没了爹……
乙:去你的,哪有那么严重!
甲:你要是真的想不开,出个意外,我可不负责任……
乙:你这个人怎么这样罗索……
甲:我,我,我这是为你好!
乙:什么为我好!猜不出就猜不出,何苦强词夺理,我这个人常吃维它命,免疫力强着呢,你说吧!
甲:我说了。
乙:说吧!
甲:你,你,你是文盲!
乙:什么!我是文盲?(惊呀!)
甲:你看看,有点想不开了吧!你看看,脸也红了,得高血压啦,要不要我打120,叫辆救护车来。
乙:不不!你不要小题大做,老是找岔子。
甲:这怎么叫找岔子,我是怕你中风。
乙:少来这一套,(面孔严肃)我问你,凭啥说我是文盲!
甲:这还用问,你就是一个文盲,大字不识一个!
乙:你有什么理由说我是文盲
甲:道理很简单,请大伙都看看,全身上下光突突,连一支钢笔都没有挂,不是文盲是什么!
乙:挂钢笔!就能决定文化程度啦!
甲:那当然啦!现在正时兴呢!
乙:时兴。
甲:对!
乙:多新鲜。
甲:你看,现在的年青人,一身干部装,胸前挂上钢笔,干部形象,时髦得很呢!只要看他胸前挂的钢笔数,就可以知道他是什么文化程度了。
乙:嗬!哪,我要是挂一支钢笔呢?
甲:那你就是小学文化。
乙:噢!挂一支钢笔是小学文化!哪我就挂二支钢笔呢!
甲:挂二支钢笔,那就是初中文化。
乙:哪,我挂三支钢笔!
甲:那是高中文化。
乙:哪我要是挂四支钢笔呢?
甲:那就是个大学文化。
乙:哪我要是挂五支钢笔呢?
甲:哪有挂五支钢笔的呀!
乙:我就要挂五支钢笔!你看我是什么文化?
甲:那你是修理钢笔的。
在部队里就更明显了,一律草绿色服装,头戴解放帽,唯一能区分干部战士的标志,就是战士穿的上衣胸前是两个口袋,下面没有口袋。当官的是上两个、下面两个,战士见穿四个口袋的军人,必定是个当官的,因而要立正、敬礼。
穿四个口袋的年轻军人,走在路上就能受到不少姑娘的青睐;有的战士回乡探亲,找女朋友,都要挖空心思向战友借四个口袋的军官服,去显示他的进步和荣耀,为脸上增光添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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